快乐的俄罗斯族人(1)

快乐的俄罗斯族人(1)

俄罗斯族是我国五小民族之一,总人口不到一万五千人(据1995年统计)。主要分布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北部、黑龙江北部和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的呼伦贝尔盟等地。人数不多,但居住较分散。族源是从以前沙皇俄国迁徙而来,属白色人种,操俄罗斯语。2000年10月中旬,我从黑龙江的漠河,自北向南横穿大兴安岭,直抵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额尔古纳市恩和俄罗斯族行政自治乡,去寻访人们并不太了解的俄罗斯族。我驾着“切诺基”沿大兴安岭南麓的砂石路面,向西奔驰着。这一路段正好是大兴安岭向广漠的草原过渡,其变换着的地貌特征,使人目不暇接。不断从眼前闪现那挺拔的桦树、茂密的灌木丛、纵横交错的溪流,映衬着蓝天白云,正是一幅幅原生态自然美景。恩和俄罗斯族自治乡坐落在呼伦贝尔盟的西北面,与俄罗斯接壤,是个偏远、宁静的边陲小镇。这里草木茂盛,水土丰饶,看得出俄罗斯族人对自然山水、树木有着强烈的依恋情结。恩和乡一条长长的土路街道两旁,居住着俄、汉两族人家,除了乡政府以外,见不到现代钢筋混凝土的建筑,也没有明显的商家店铺,有的只是家庭式的方便店、旅舍和挂着“幌子”的像北方民间餐馆的传统广告标志一样的餐馆。在每家住户的房前屋后都栽满花卉果木,一看便知这是个仍保留着俄罗斯传统生活方式的爱美的民族。恩和共有六个自然村,俄罗斯族人占全乡人口百分之四十八,以林、牧为主业。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俄罗斯族人的普通话说得都非常好,现在大多四十岁以上的俄罗斯人还能说本族语言,随着年轻人与汉族人通婚现象的普遍化,说本族语言的人越来越少。趁着乡书记安排晚饭的空隙,我们先走访了一户兰姓的俄罗斯族家庭。显然兰的家庭较为富裕,刚刚花费十多万元盖起了新的又高又大的“木克楞”式住宅,它建在高高的台基上,墙壁很厚,大约有五十厘米以上,冬季可阻挡西北寒流的侵入,夏季亦能减少暑气的渗透,可谓冬暖夏凉。房屋呈四方形,正门前有庭院和围廊,是夏季纳凉、聊天的理想场所。室内装饰得挺现代的,吊顶、沙发,还有一面墙的大镜子,有宽大明亮的窗户,房内墙角处还修建一个高大的壁炉,是冬季烧木柴或牛粪取暖的必备设施,而宽大的厨房内砌有一个上圆下方的专门烤制“裂巴”(面包)的大烤炉。室内打理得十分整洁,窗户、床上、桌子都饰以绣花的窗帘、抠花床围和台布。奇怪的是,他们身处北方,却没有睡炕的习惯,大多使用木床或铁床。白天看不到有被褥在床上,兰说都放在柜子里,晚上用时再取出,以此保证室内的整齐。我看着包括厨房在内的墙壁洁白无瑕,禁不住赞赏不已。兰接上说:“我们俄罗斯人崇尚白色,有经常粉刷墙壁的习惯,尤其是厨房,甚至一个星期就要粉刷一次。”主人兰开朗、健谈、热情,他们讲究传统礼仪,用他们奔放的舞蹈待客。当我邀他们跳个传统舞蹈时,他们一家老小欣然地随着“扣子琴”(手风琴)的伴奏,边舞边唱起悠扬动听的“卡秋莎”。兰的两个孙子,都是俄、汉结姻的后代。兰自豪地说:“异族姻缘的后代,基因就是好,你看他们身体多结实,长得多帅气!”显然兰对俄、汉通婚持积极态度。说起俄罗斯族的恋爱婚姻,兰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说:“我们都是实行一夫一妻,绝对禁止叔伯、姑表兄弟姊妹结婚,年轻男女都是自由恋爱结成终身伴侣。按照规矩,结婚不要彩礼,相反很注重女方的陪嫁礼物……”告别兰家,我们继续访问一位在当地很有威望的原住民老人,他今年七十三岁,姓曲,身材魁梧,脸上长满灰白色的胡子,他正站在厨房高处的梯子上用石灰水粉刷墙壁呢。他一边干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向我谈起他家迁来此地的过程:“那是在中国解放前,人们要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开荒,多数都是被迫背井离乡,那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似乎老人有难言之隐,不愿透露更多的细节,“往事不提了,我还是唱一首俄罗斯民歌吧,让我们与今天的快乐同在。”老人敏捷地从梯子上下来,用手捋了一把胡子,操着俄语唱起了悠扬美妙的俄罗斯民歌。我虽听不懂歌词,但老人那激越昂扬的声调和随着歌唱的节拍手舞足蹈的样子,分明让我感受到了俄罗斯族人乐观、宽厚、博大的胸怀。我们被安排住在一个俄罗斯族家庭。房东董成山大叔,今年刚过六十岁,是本乡有名的拉“扣子琴”的演奏高手。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沉稳、善良的个性和乐观、率真的态度所打动。我们刚刚认识,他就对我说:“我是个混血儿,母亲是前苏联人,而父亲是当地的汉人,你看我高大的身材是母亲的,黑色的眼睛是父亲的。”他还告诉我,“扣子琴,是小时候就喜欢的乐器,它是俄罗斯族最有代表性的乐器,过去很多家庭都有这玩意儿,是前苏联生产的,现在的年轻人已不太喜欢这种过时的东西。”“扣子琴”的规格比我们见到过的手风琴略小,但功能和演奏方法无大异,携带很方便。我虽然只买了一瓶当地的白酒作为见面礼,但朴实的他已表现出了十二分感激之情。眼下,正是秋末牧忙季节,家家户户都到草场去割草,以备牲畜过冬的草料,想要在村里找上几个能唱会跳的人,还真不容易。热情的董成山大叔,背上“扣子琴”,指引我们开车来到了草原上,找到几位正在用机械割草机割草的俄罗斯族人,听说是来看他们本民族歌舞的,他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随着董的“扣子琴”音乐,跳起了热烈奔放,有极强节奏感的俄罗斯民间“踢踏舞”,其动作幅度很大,手脚并用,给人以非常欢快的情绪感染。董告诉我:“像这种舞蹈都是在结婚或节日里跳的,在我们这儿很普及,有单人舞、双人舞、群舞等几种样式,几乎人人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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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56个民族的危险历程:《孤独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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