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怒火

常宇恒见他欢喜,便把钥匙交到了他的手里,告诉祁溯,只要是不太过分的实验都允许他去做,祁溯就把在图书馆里边自学到的知识尽情的展现了出来,常宇恒那一阵子也经常陪他一起,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常宇恒便成为了祁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朋友。他看着祁溯做实验,用了短短两天时间自己一个人成功研制出了第一袋生物冰,祁溯研制的生物冰甚至能在35–40℃的空气里维持冷冻的时间超过十二到十四个小时,这让常宇恒感到极为震惊,他在读高一的时候就听闻过,中学初三,以前跟自己打过球的祁溯理科成绩极为突出,尤其是物理跟化学,除了在字丑上被扣过分以外,题就从来没有做错过哪道,他只以为祁溯是脑子好,公式之类的记得清楚,算题也比别人认真一点,可从没想过才刚刚初中毕业十五岁的祁溯就能仅凭自己一个人造出生物冰来,这可真的是不简单!

丝毫不在意常宇恒惊讶的表情,祁溯只觉得自己终于有救了,这个八月自己终于不用再被热醒了,他将自己做的生物冰摆在了自己的小床里边儿,从生物冰袋冒出来的寒气直叫他浑身舒服。

得到常宇恒帮助的祁溯,几乎每天趁着常宇恒老子下班回家而溜进化工厂里,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好好珍惜?而在里边的祁溯甚至有他自己的工作服,而每天读高二的常宇恒总会翘掉晚自习来陪祁溯一起,谈天说地,也偶尔会聊到他们的过往:“我以前以为你只知道玩儿,天天跟个傻子一样跟教学楼的玻璃过不去。”

戴着橡胶手套的祁溯看也没看他一眼,低头鼓捣着他自制的火/药,“那是因为教学楼长得不顺眼,看久了腻得慌。”

常宇恒道笑:“嗯,那你还记得你管我要蝴蝶/刀吗?我记得你玩儿蝴蝶/刀的样子,特别酷,以前求你教我你都不教,你可别忘了,我那把蝴蝶/刀,当时帮你吸引了多少女孩子?”

祁溯一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噢,你不提我都忘了,你那把蝴蝶/刀我没还你,被我收在我的屉子里很久没碰了,你要吗?你要我下次给你带过来。”

“哈,不要了不要了,那东西我不会玩儿,还不如给你这个专业的,留在我这儿也是浪费。”

祁溯道:“没事儿,你是我朋友,我也乐意教你。”

“嗯,算了吧!”

常宇恒最后还是没让祁溯教他,让他把时间留着做实验,但回到孤儿院的祁溯还是选择了把那把尚未物归原主的蝴蝶/刀还给它原本的主人,但就是那天晚上,他又做错事了,而且后果很严重,非常严重。

祁溯像往常一样,到晚上九点半左右回到孤儿院,往常那个点儿他没事的话就会洗洗睡了,但那天晚上,他到自己屉子里找常宇恒给他的蝴蝶/刀的时候,打开屉子的瞬间,他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一样,因为里边与蝴蝶/刀放在一起的五千块钱没了,一分也没了,他的劳动成果没了?谁干的?祁溯将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谁可疑,五个人,都躺在床上做自己的事情,祁溯看了他们很久,直到头顶的风扇声变得越来越让他感觉烦躁,终于祁溯在原地转了一圈以后一脚就把柜子给踹倒了,“谁拿的?”

有人被他吓到了,就往床里边缩了缩,八月里看着他那怒发冲冠的样子竟觉得不寒而栗,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这个人讲话还算心平气和,祁溯便收了收自己的怒火,指着自己的屉子,“我说,我这里边的钱,是谁拿的?”

那人往右边儿的人看了看,很快就低下了头,脸上冷汗涔涔,“我……不知道……”

祁溯很快就知道了他在指谁,他眼睛扫过的那个,以前是跟着徐峰的小跟班,而满十八岁的徐峰一走他便什么都不是了,祁溯记得他,以前徐峰用脚绊倒自己的时候他一样跟着站在一旁看他笑话,叫个于一阳,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祁溯上去直接就揪住他衣领了,一把就把他拽了起来,“他不知道,你来给我说说看?”

于一阳当时已经十六岁,比祁溯还要高半头,但祁溯根本不怕他,祁溯不怕他让于一阳心里就很不舒服,他一把挥开了祁溯的手就对着祁溯骂道:“他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他妈怎么不去揪他衣领子?”

祁溯也不饶人,扫遍了他浑身上下就笑道:“我说你最近怎么突然就大手大脚起来,连他妈的行头都换了三身儿,原来是你这狗东西把老子的钱给刨出来了!你于一阳胆儿挺肥啊?谁借你的?也借我几个呗?”

于一阳脸色一青,怒骂道:“姓祁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凡事儿都得讲证据!”

祁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证据?证据你妈证据!就凭你平时那个德行,吃软怕硬,像他妈条跟屁虫一样,跟着徐峰那二傻子不干点儿正事儿!这就是老子的证据!”

听了这话于一阳彻底火了,猛的伸手把祁溯推了一把,就把祁溯推倒到了屉子旁,也几步上前指着祁溯骂了起来:“我可去你妈的吧,你他妈一不吉利的丧门星也好意思过来说老子?我呸——他妈的,你瞧瞧你吧!你一生下来,你爸又给人打死你妈又因为你晦气跳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玩意儿啊?啊?”

“……”

“老子他妈看你一眼都觉得折寿!”

于一阳在骂什么祁溯后来没有再能听进去,唯有丧门星几个字如雷贯耳,于是抬头看到自己没有关上的屉子,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在血管里沸腾,膨胀,于是,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于一阳的腹部就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溢。很快保育员和老师全都赶来了,他们的房间里乱成了一片,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祁溯,他后退了几步,手中的蝴蝶/刀脱手而出,砸在了地上,那一刻,祁溯是崩溃的,他看着血泊中的于一阳,瘫倒了,抱着他的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祁溯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完了,眼里全是眼泪,喃喃出口的了一句话没有人去在意,更没有人听清……

……

从那一晚起,祁溯离开了孤儿院,在少管所里呆了三年,再从少管所里出来的时候,祁溯已经十八岁了,长高长大了不少,他出来以后就见常宇恒在门口等他了,冬日里的街道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常宇恒就站在不远处,一见他出来就笑了,插着口袋走过去摸了摸祁溯的头:“呦,长得帅就是了不起啊,连剃个板寸都这么吸睛。”

祁溯见到常宇恒等他时是略微惊讶的,在少管所里呆了这么几年,祁溯没少吃苦头,因为在里边的生活比在孤儿院还不如,自己会的一堆公式到了里边没有半点儿用处,而那里有用的只有拳头和暴力,弱者就要听从强者的命令,祁溯不愿意屈服,所以挨了不少的教训,这三年多他被打了几次他自己都数不清。他在里边有想过,自己从里边出来世界一定又会变得无比崭新,因为祁溯再也无法从自己的身上和这个世界找到任何的联系,他从来都是可有可无,而自己变成这样又怎么可能还有人肯靠近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出来的时候还能有个人愿意搭理自己,跟自己讲话,而常宇恒愿意,甚至在外面等着他,这是真把他当朋友。

祁溯心里一热,上前就跟常宇恒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谁叫老子他妈的就是玉树临风啊,板寸算个屁,就是脑袋上长了草也帅。”

常宇恒笑笑,见他嘴角有淤青,问了他怎么回事,才知道里边的环境有多恶劣。

“那群人啊!表面儿上都一个个跟忏悔了八万多遍似的,实际上呢?还是该怎么滴怎么滴。”祁溯把胳膊往常宇恒的肩上一勾,两人一起踏着厚实的雪地一步步前行。

常宇恒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祁溯一愣,“嗯?”

“三年前,伤了人,你后悔吗?”

祁溯站住了脚,望着常宇恒的双眼良久,最后发出了一声轻笑,对他道:“得了吧,我连表面儿上的假功夫都懒得做,更别提后悔了。”

对此,常宇恒也没再说什么了。

“你没去处就来跟我住吧,我考了晋阳化工大学,在学校外边儿有租房子。”

祁溯顿了顿:“晋阳化工大学?”

常宇恒对着他笑笑:“啊,对,我见你学理科做这做那还挺有意思的,所以高中文理分班我也选了学理,没想到自己一试还真挺有意思的。”

“……”

祁溯听了低头没说话,常宇恒便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他耳朵悄悄说道:“我这次可是也有校实验室的钥匙,平时没人用实验室的时候我能把你带进去,你不也喜欢鼓捣那些么?”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我在古代撩汉子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我在古代撩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