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贿赂老师
“春樱，把这两个多嘴多舌的贱婢交给管事，就说她们冒犯公主，让管事自己看着办，再把五皇子送去皇子所，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该如何对待五皇子。”
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只能让别人想办法。
这是公主的特权。
一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远处有几个小萝卜头匆匆离去。看来自己的目中无人真是声名远扬！
被公主盯上的人，逃不掉了。
次日凌晨四点半，戚修能去后庭备课，路过前院时，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永乐公主，不禁摇头失笑。
上一次，冯明舒自以为起的很早了，等到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结束，第二节课已经迟到了半节课。尴尬，还是戚修能的课。但课后去戚大人讨教的时候，戚大人依旧笑面春风，想到自己这么蠢笨老师这么尽责。冯明舒觉得还是应该准时出现以示尊重，勤能补拙嘛。
但事实上她也并没打算早到这种程度，只是一想到要把几日练字读书的成果交给戚大人过目就有点紧张。
凌晨三点半，确定自己真的睡不着了，她不得已叫来丫鬟梳洗一番，再次震惊了春樱和秋昙。
当她走进文华殿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半，狠狠享受了一次万众瞩目，比皇帝出行还瞩目的那种。毕竟皇帝出行的时候，那些人不敢抬头看。
哎，成长的烦恼那么多。
“公主，上课了。”
耳边叩击桌子的声音瞬间把睡梦中的冯明舒拉回现实。
啊！白起那么早了，前面两节课的老师没叫她，她又在戚大人的课上醒来。此时已快午时。
皇子们的课，从凌晨五点至下午四点。冯明舒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已经支撑不住了……再次睡完了最后一节课。
毕竟是个贪玩的公主，皇子们看个热闹，老师们也只是早有预料的摇摇头。
“修能，你猜那个娇气公主还来几天？”
“哎哎哎，我来，戚大人才不会跟你们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我猜三天。”
“三天有什么意思，我猜四天。”
“切，只是换个地方睡觉，小孩子玩心大，我猜十天。”
戚修能微微一笑，想起凌晨四点半，空荡荡的内殿，趴在桌上的那孩子的背影，还特意换了一身素静的袍子，又低头翻看着厚厚一打读书心得，字迹勉强认得，有些像那孔明灯上的字，但比那八个字好看些。突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我就猜个一年吧。”
次日，冯明舒终于准时了一次！
但是瞌睡的毛病还是让人不太看好，老师们掰着指头倒计时，皇子们依旧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颇为瞧不起这位白痴皇姐。
冯明舒不太在意这些小朋友的眼光，也不关心老师们的想法，反正又不能把她赶出去，唯一郁闷的是，这些东西太深奥了，冯明舒一个勉勉强强啃完《千字文》的入门级学生，学一半，睡一半，听完再忘一半，一节课也就能一知半解的听个两句完整的。
想办法！
最后一节课前，冯明舒趁着休息的时候，迅速给两个丫鬟递话。
把那个转心瓶拿来，她要贿赂老师。
开小课！
戚修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冯明舒脑袋左摇右晃快要睡着了，手里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小动作。
摇头失笑，这是个好孩子，就是学习的方法有点过犹不及。
冯明舒第n次准备揪大腿提神的时候，终于被老师抓包。
“公主！”
恩？是……被点名了吗？冯明舒突然一个机灵。
“老师？”
“公主如何理解：‘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这句的意思？”
“像月亮一样永恒？”
下面的皇子都在交头接耳的低声轻笑。
冯明舒知道，她肯定是犯了什么低级错误。只是沮丧却没什么不好意思，毕竟蠢久了，脸面什么的早就没了。
戚修能也弯了弯嘴角，却不是嘲笑，只觉得那孩子沮丧的低着头，像只把耳朵耷拉下来的兔子。
“恩，差不多。
这句话的意思是：好像上弦月逐渐圆满，好像太阳刚刚升起来一样。用来祝颂人的官运亨通。
做héng的时候确实可理解为永恒，这里是gèng，月恒：上弦月。
公主的名字，明舒，也可以用来指代月亮。
公主还没学到这里，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兔子的耳朵嘭——的一下就弹起来了。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冯明舒瞬间决定了，就先贿赂他了！
虽然没脸没皮的也不在意老师骂不骂人，但是谁会拒绝这么一个擅长鼓励法的老师！
课毕。
“皇姐。”
冯守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万分熟悉，但是让人头皮发麻。
“皇姐，你要是不懂……我……我可以教你。”
一声皇姐没得到回应的冯守，怯懦不安，声音越来越小。
哎，冯明舒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孩子瘦弱无助惊恐，事实上这孩子一开始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五皇子，您的学业重，回去好好温习功课吧，微臣来帮公主补课业。”
“谢谢老师。皇……皇姐，明天见。”
冯守一溜烟就跑远了。万分感谢老师戚修能的解围。
冯明舒亦然。
“公主，您想学吗？”
“想！”
兔子的眼睛再次闪闪发亮。戚修能在心里忍不住笑起来，那孔明灯会是她吗？面上却只是风轻云淡的微微弯了弯嘴角。
“老师？”
“咳，臣想起跟同僚们打了个赌，可能要赢了。”
“老师你居然？！”
“赌您在这文华殿能待几天。”
“这……咳咳咳，那……老师觉得我能待几天？”
“一年。”
冯明舒从有点紧张期待，到惊讶不已，这个赌，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能赢。早起晚睡真的太折磨了！
“老师，我会尽量让你赢的。”
“恩，您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冯明舒激动万分，心情像飘在云上，没曾想下一秒就啪叽掉到地上。
“公主，似乎不喜欢五皇子。”
戚大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