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一个月费客户
第47章第一个月费客户
“怎、怎么吵起来了……”
彭玉珍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看钱大鹏又瞅瞅张秉文，想劝一劝，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总，您别生气。我想钱总之所以开价这么低，可能并不是轻视咱们的工作，而是并不了解咱们做了些什么。你跟他讲讲，钱总了解咱们要付出什么，才好评估价值嘛。”
张秉文除了发泄怒气之外，更多也是在展示一种寸步不让的姿态。
而黎新雨适时出现，明着是劝张秉文息怒，暗着是争取到一个机会展示工作内容和公司实力。
所谓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就是说的他们两个了。
谈生意谈生意，那是要慢慢谈的，哪能一言不合就转身走人。
摆出个姿态而已，这道理钱大鹏自然也明白。
“是啊是啊！张总，赶紧坐下好好说，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彭玉珍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劝好，连“自己人”都整出来了，要说不明白，整个会议室也就她被蒙在鼓里罢了。
张秉文呼出一口长气，阴沉着脸重新落座。
“钱总，咱们双方准备签的全案服务，完整包含了市场调查、营销策划、文案设计、媒介选择、投放评估等……我们公司至少要组成一个包含策划、文案、设计、媒介和客服的项目组，贴身为春熙项目服务。”
“您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合同签下来，您只用考虑财务、生产和人员之类的问题，其他的全部由我们来负责！”
说完，张秉文在心中吐槽，除了钱爱容，天健是全员上阵为春熙项目服务了。
就这，你要还敢跟我说一万块钱，信不信我砍死你……
“停停停，张总！你跟我说这么多这个那个的，我也听不明白。我钱大鹏只知道，所有成本和风险都归我，你还开价这么高，让我完全无法接受。”
“钱总，您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不帮你，春熙十六家店可能还会继续亏损下去，说不定下个月就会被你低价转让。”
“别别别！”
钱大鹏笑着摆了摆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终于胜了张秉文一筹。
“张总，我承认你们上个月做的不错，但也别把话说得太满。广告公司可不止你们一家，奥格美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愿意低价接春熙项目呢。”
“奥格美？谁？”
“胡玉书胡总，张总应该听说过吧？听他自己介绍，他还是奥格美的执行创意总监呢。”
胡玉书！
怪不得钱大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这小子在背后捣鬼。
想也知道，估计是杨健铩羽而归之后跟胡玉书提到了这边的情况，虽然奥格美没同意赌约，但不耽误姓胡的背地里使坏啊。
这个王八蛋……张秉文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皱着眉头想办法。
“噗嗤……”
没等张秉文说话，旁边的黎新雨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吸引了整个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
“妹子，你笑什么？”
“姐，你不知道，我听到钱总刚才说胡玉书是执行创意总监这句话，就再也忍不住笑了。”
“那个什么什么总监，就这么好笑？”
彭玉珍继续一头雾水。
彭玉珍感觉今天她从头到尾就没明白过，屋里的人一个个说半句不说半句的，让人听着气闷。
“姐，是执行创意总监，从业务方面来讲，在广告公司的地位仅次于老板，我们张总之前就是奥格美的执行创意总监。”
“那挺好啊，你笑什么？”
“我笑那个胡玉书，之前是主管后端的副总。后端你知道吧？就是后勤、打卡、物业那些，领个本子笔、扫地种花、修个空调借个车什么的，都归胡玉书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执行创意总监了……”
狠，黎新雨这张嘴真狠……
这几句春秋笔法，整个把一个副总形容成了打杂的。
可不是嘛，人事部门被她简略成了“打卡”，后勤和物业变成领本子扫地借车，财务部门整个连提都没提半句，
幸亏胡玉书没听到，否则非得领着奥格美后端的全部员工，集体哭晕在厕所。
“姐，不是我说那个姓胡的坏话，他业务能力根本不行，否则哪会被安排管这些啊。”
这，就是黎新雨的聪明之处了。
张秉文作为公司老板，可以在业务上压倒对手，但绝不能随意攻击对手，否则显得自己的人品也有问题。
这时候黎新雨挺身而出，以彭玉珍闺蜜的角度，跟她八卦了一下前公司的一些趣闻，这有谁能说她半点不对？
当然，八卦的时候声音可能稍稍大了那么一点点，导致别的人不小心听到，这就是黎美人的“疏忽”了。
这一点瑕疵，相信她以后会改正的。
可能……会的吧，呵呵。
“新雨，都是老同事，这样评判别人不太好！”
见黎新雨该说都说完了，张秉文这个时候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批评一下属下员工，个人形象透着那么伟光正。
只是对面的钱大鹏脸都绿了，你们俩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我信了你的邪！
张秉文当然不指望三两句话就让钱大鹏相信。
没关系，该说的说出来，把怀疑的种子种下去，如果钱大鹏去查证，那就太好了，胡玉书刚当上执行创意总监总不假吧？
“钱总，作为竞争对手，我也不好评判胡玉书这个人，只能说他在后端管理方面，能力还是可以的。”
钱大鹏无力吐槽，尼玛……你这还叫“不好评判”？
哪怕是说后端管理，你给的评价都那么勉强，什么叫“还是可以的”，你干脆说他就是个垃圾就完了。
“上次奥格美没有参与赌约，确实有点可惜。或许您可以再抽出一个月，让他们也负责经营一间门店试试？不过，可惜的是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时间？”
钱大鹏咂摸着这两个字，看向张秉文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一副我看你继续装逼的样子。
可惜，他今天遇到了对手，张秉文接下来的一席话，让他再也不能淡定。
“钱总，或许你认为我是在诈你？”
“难道不是？张总真以为我不敢找奥格美？奶茶店再赔能赔多少？小钱而已，个把月的时间我还耽误得起。”
“不，你耽误不起！因为你每耽误一天，就拖延了一天涉足新领域的时机！制造业的低利润恐怕早就困扰钱总你多时了吧？如果钱总不是想尝试转型，我不信以你这么精明的商人，会因为太太的一个想法，而一次性投资十六家奶茶店！”
钱大鹏闻言眼神骤缩，他被张秉文看穿了！
是的，制造业极低的利润率让他头疼至极，他早就想试水其他行业，但贸然转型牵涉的东西又太广，稍不留意甚至会动摇自身的根基，种种情况导致他始终下不定决心。
“让我们再来猜一猜，钱总之所以这么低调，是怕消息万一传出去，会被有心人利用？‘因为钱难赚，钱大鹏准备放弃展鹏转型去搞副业’这个消息放出来，恐怕上至委托商，下到展鹏的员工都得乱上一乱吧？”
说到这里，张秉文一摆手，笑着朝隔了自己一个身位的彭玉珍示意了一下。
“好巧不巧，正好这时候彭总找你闹着想有个自己的产业，你顺水推舟就把她引导去你关注已久的餐饮业了，对吗？”
“把彭总树在台前，用来迷惑竞争者、甚至合作伙伴：那些店是我被老婆闹得烦了，随手买给她的。如果经营成功，当然可以继续以彭总的名义扩大规模和产业链；如果万一失败，也只是彭总经营不善，完全无损于你商场老将的威名，甚至你的屡次阻挠，还显得非常有先见之明。”
一口气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张秉文忽然停顿了一下，开玩笑似的道：“另外，不得不说彭总真是钱总的福星，这么大的难题，你误打误撞就帮他解决了。”
钱大鹏冷哼了一声没接口，姓张的抖了威风之后再夸两句，打个巴掌给个豆，这是哄谁呢？
反观彭玉珍，满脸都是问号，就差问出来“我是谁”、“我在哪”、“你们在说啥”……之类的话了。
“钱总，如今制造业低迷，第三产业发展迅速，其中尤其以餐饮业为首。整个花城，包括奶茶店在内的饮品店就有三千余家，大中小型餐厅更是数不胜数，这个市场虽然庞大，但也是资本的绞肉机。盲目扎进去，很可能被啃得渣都不剩。”
“所以我就必须求助外脑，就像你说的，‘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呗？但广告公司那么多，不见得非要选你天健吧？”
“正是！天健虽然刚成立，但是所有骨干成员都出自国际大公司，能力方面，这个月的业绩是最直接的证明！而且，如果成功合作，春熙奶茶作为我们第一个大客户，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把它做成一个标杆。说白了，就像钱总不会满足于只开十六家奶茶店，我们瞄准的也是你未来的发展啊！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秉文一点不虚，条分缕析、慷慨激昂，这一刻的气势简直肉眼可见。
钱大鹏沉吟半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
“两万”
“四万！”
“三万！”
……
俩人这么吆喝，如果被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在打麻将呢……
“四万，不能再低。钱总，您可别再说什么三万、三万五的话了。你这一个项目，我整个天健公司全员贴身服务，挣的可都是辛苦钱。”
看张秉文那一脸苦笑的样子，简直想做了一笔赔本生意。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该拿架子的时候不不怯场，该放低身段也不含糊，论演技那也是可攻可受、可盐可甜的一型。
钱大鹏脸上阴晴不定，不是他抠门，而是因为多少年根深蒂固的想法，总觉得什么广告营销都是虚的，给钱多了就是浪费。
看到钱大鹏那样子，张秉文觉得应该再踹他一脚给他点动力，于是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钱总，我可以承诺，半年之内，十六家店平均利润率做到百分之十，一年内达到百分之十五！”
“这些话，入合同？”
“入合同！完不成，罚钱！”
“好，痛快！”
旁边看得手心攥出一把汗的黎新雨终于长出一口气，成了，这场令人窒息的谈判终于结束了！
天健广告公司，第一个月费客户，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