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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酥生病事件后,甘陶一直心怀歉意,对魏孟崎百依百顺,对桃酥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

因魏孟崎出差次数依旧不少,桃酥还是得由她来照顾。她便搬了过去,等他回来后想看猫也方便些,不用每次开车将近半个钟头到她公寓。

上半年的重点项目落实完毕,魏孟崎不再频繁出差,上班时间按时固定。好不容易待他稍微空闲下来,早出晚归的人又变成了甘陶。

晨曦孤儿福利院的旧友重回江城,联系上她,想要见上一面。

那夜的甘陶百感交集,唏嘘人生。她举着手机站在阳台和电话那头的人聊了许久,直到十二点钟声敲响,仍不见话题收尾。

魏孟崎从书房中出来,卧室里找不到甘陶,一路寻着,才发现她衣着单薄地站在阳台吹风。

六月的深夜凉爽畅透,待久了也是浑身凉意。他拿了件小外套披在她身上,就听她捂嘴笑道:“对啊,他当时好爱欺负你啊,现在还不是得全部还回来,哈哈哈!”

他沉默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握过她搭在阳台栏杆上的手,果然凉凉的,揉着搓着,给她回暖。

甘陶笑着偏头看他,他低垂眼感知到,也抬眸瞅了她一眼。

晚上熄灯睡觉前,甘陶缩在魏孟崎怀里,跟他提起了这件事。

“我六岁就跟着爷爷离开了孤儿院。说实话,那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但筱风算是我唯一记忆较为清晰的中心点,由此蔓延开枝枝条条,由深到浅,就是我对孤儿院最后的回忆画面。”

甘陶枕在他臂弯,侧耳听着他的心跳。魏孟崎的手环过她肩膀,轻抚她单薄的肩头,安静地听她说着过去的事。

她在他怀中深吸了口气,微微阖眼:“很久没见她了……现在想想,一晃十几年了,大家也有了新的生活,每每回忆,都犹如置身梦魇……”

感觉到额头湿濡的吻,温热而轻柔。她弯起嘴角,抬起头凑上唇,亲了他一口:“那些翻篇了,我没多想,就说说。”

他垂眸,用手捊过她散乱的几撮碎发,露出整张小脸。他双眸静而潮地凝视她,低低说:“我在的。”

她抱住他的腰,心跳挨着,连节拍都渐渐一致,真真就像心连心,特让人踏实。阖着眼困意也上涌,她在睡意席卷前断断续续地说:“筱风也有归宿了,也是我们孤儿院里的,以前还朝我们扔过石头的小男孩儿……真好,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都从未离开过对方……”

魏孟崎看着她,听着她匀长的呼吸,闭眼印上她软绵的唇:“你也很好。”

没有离开我。

再见筱风,依旧是清秀乖巧的少女模样,婴儿肥犹在,更显得人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

走近后,轮到甘陶微微惊讶,她隆起的腹部,俨然已有三四个月身孕。

茶香袅袅,甜品细腻。轻言慢语的氛围下,过往旧事或是沉默摇头,或是一笑而过。

车水马龙的灯火街道,筱风微侧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眼底映着灯光,宛若两豆小小的烛火,抬眸朝她粲然一笑。

这一笑,仿佛扒开方才的沉闷低压,万千暖阳照射进来,心口明亮。

甘陶也探手摸了摸,温热,内心滚烫而柔软,感受生命美好的温度。

“谁能想到,以前总爱嘲笑你爱哭鬼的人,还不是乖乖被你绑在了身边一辈子。”

“对啊,我们从小开始就一起读书,后来各自被领养,以为此生再难见时,竟然又在同个高中重逢了。”筱风眨眼,抿了口清茶,“是不是很奇妙?”

甘陶叹息,轻拥住了她:“缘分不可躲,不可逆。他是属于你的,爱是属于你们的,都是命中注定。筱风,我真开心,你们就是彼此对故乡的眷恋啊。”

今年,有着不同往昔的美好意义。

比如她重新寻回挚爱,比如老画家和银蔻两位故友再相逢,又比如筱风和宁之洲一生相守……她许下的心愿,真的如魏孟崎所说的,如愿以偿。

就像魏孟崎赠予她的生日卡片上写的:“你的诞生,是踩在旧岁尾巴上,跃进新辞的最美好。认识你的人,都会因你而得到年年有余的祝福。”

筱风说,婚礼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江城办一场。

“陶陶,记得带上你的Mr.Right一起来!”语毕,她抿唇笑道。

临别前,筱风神秘兮兮地凑近她:“你还记得当时咱们院里大孩子里的混混头不?”

甘陶憋着冥思苦想了会儿,狐疑不定:“胖磊?”

“人家现在可不胖,青年才俊。”筱风捂嘴偷笑,“他是我老公生意上的朋友,也是去年遇上的。这次我们一起回了江城。”

“唔,所以?”

“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时,他也存了。”

“嗯?”

“他好像喜欢你挺久了。”

“啊……小时候的事吧,那时都不懂事。”

“你不知道,你被领走那天,哭得最凶的就是他……后来恢复联系,约我老公喝酒的时候,还糊里糊涂念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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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与你,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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