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航空母舰

第四十四章航空母舰

心急火燎的羽队长快马加鞭,风驰电掣找到了二一八工兵团说明了原因后,团长马晓霖毫不犹豫,调遣了一个营的兵力,现代化工程机械一应俱全,浩浩荡荡赶往事发地点。

这一带的地形地貌不能说是山区,千万年来的风吹雨打形成了雅丹地貌,把平整的黄土原,分割成了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丘陵,丘陵之间沟壑纵横,悬崕峭壁到处都是,滑坡塌陷随处可见,地质灾害频发。

通讯员张亚夫带领的车队,已经送完了救灾物资返回途中,淹没在曲曲弯弯的沟壑之中,昨晚余震都没有垮塌的悬崕峭壁巧不巧,车队经过时却发生了滑坡,把车队拦腰截断,埋住了两台车。

张亚夫乘坐的车,在最前面躲过一劫,幸免于难,他后面的车却被埋住了,代理排长的他一看吓傻了,人力难为,只有求援。现代化工程机械二一八工程兵团装备精良,挖掘机推土机一应俱全,营长马凯一看状况,先让推土机顺着淹没道路的一侧清理余土。

“红旗——100”推土机马力巨大,工作效率极高,没几下就把多余的浮土推到一边,找到了被埋汽车位置。压瘪的汽车面目全非,驾驶室变形严重,把已经窒息在驾驶室的驾驶员抬出来一看,还有微弱呼吸,放在平地上经风一吹,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竟然奇迹般活过来了,只是经过凤凰涅槃的六道轮回,精神崩溃吓傻了,痴呆呆不哭不笑,不说话。

挖出来的汽车破烂不堪,木制的车厢板不复存在,都成了碎屑木片,驾驶室车头严重变形,眼看着损毁严重,没有了形状,只有大修才能起死回生。这一切惨烈的状况,都被敬业的女记者,记录在她照相机里面,不等哪一天公布于世,就会让世人大吃一惊,绝对惊世骇俗。

推土机清理好道路后,后面车队开过来,把彻底不能开的报废汽车爬拖在车上,返回到集结点时,已经是“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初夜时分了,把吓傻了的三个兵送到临时医院诊治,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是个未知数。

身心不安的黑子和刘晓强,一看羽队长回来了,心情沉重高兴不起来,通讯员张亚夫拿着毛巾,转着圈拍打羽队长身上的尘土,韩老六询问接下来咋办?他有气无力的说:“唉——你让我喘口气喝点水,吃顿饭好不好?你急的想娶媳妇呀?”

“嗤嗤嗤……”如影随形的女记者就在身边,被他的话逗笑了,捂住嘴偷着笑。

黑子一看妖里妖气的女记者不怀好意,不客气的说:“哼哼——你你,你是干嘛地?看不见我们这是部队,清一色的和尚兵,见不得女人。”

“哦——见不得女人?女人怎么啦?”

“见女人就……就就——不方便么。你你,你还是爱到哪到哪,别在这里显摆。”

“咦——哼哼,你这个兵还有点意思?我到什么地方,是我自由,用得着你管?你是谁呀?没有你指手画脚地份,你以为你是三头六臂的超人吗?哼哼,我就是到中央军委,都没有人敢说长道短,你们这个小小的车队,还还,还想为难我?且——”

“哼哼——吹牛不怕让牛踏死?那你就上中央军委去好了,跑我们这小小的车队来干嘛?我们不欢迎。”

“你……”高高在上的女记者,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风流人物,俯仰趋势的人们趋之若鹜,毕恭毕敬,何曾受过这种礼遇?一时间气血翻涌,恼羞成怒,花容失色,怒目圆睁,攥紧拳头想上前一步与黑子伦理。

疲惫不堪的羽队长一看他们,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上前一步挡住她说:“这是我车队一排长,是我发小,有什么得罪之处冲我来,别和他一般见识。”

刘晓强一看势头不对,他已经知道女记者是何许人也,是手眼通天的盖世太保,惹不起得主,拉过黑子说:“哎呦呦——师傅,你你,你这是干嘛呀?人家是记者,无冕之王,惹不起知道吗?”

“且,一个丫头片子记者,有有,有什么了不起?咦——什么是无冕之王?”

“就是没有皇冠的皇上,厉害着呐,惹不过。他爸爸是一手遮天的大佬,厉害人物,你就少说两句吧?不知轻重惹下祸,又是队长的麻烦。”

“且——一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婆娘,有什么可怕?咦——不对呀?看你们两个人畏畏缩缩的熊样,是不是图谋不轨?想吃她豆腐呀?”没文化的黑子口无遮挡,不知道其中厉害,嘴里大放厥词,气的女记者浑身哆嗦,眼睛里水雾弥漫,就要流出眼泪了,一跺脚转过身走了,真正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黑子看了看走路犹如风摆柳的女记者妖里妖气,满头的披肩长发舞动着,嚣张的随风起舞,胸脯没有方向颤抖着,犹如奔腾的小鹿;高跷的屁股扭来扭去,好像是故意在挑衅似的,愤愤不平的说:“哼哼——看见女人,就像屎壳郎看见大粪,你娃都火上房狗跳墙,火烧眉毛了,还还,还到处沾花惹草,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不说话会死呀?谁谁,谁沾花惹草了?这这这,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乱说?瞎着里看不见人家是记者吗?到哪里采访,是人家的自由,我们也是人家采访对象么,你你,你怎么能口无遮挡,胡说八道啊?你是不是皮涨了?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呀?”羽队长气呼呼的说。

不明真相的黑子不依不饶,针锋相对的说:“哼哼——记者多得是,你怎么不让男记者来采访?偏偏弄个妖狸妖气的狐狸精来骚情?我看你娃就是居心不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震的时候,你还爬在人家身上,还把人家的衣服脱光吃豆腐,便宜占大发了是吧?”

“咕咚”一声,羽队长一口口水噎在喉咙不上不下,心想,他怎么知道这些情况?岂不知刘晓强早就把一路上遇到的危机情况说给了黑子,头脑简单的他异常单纯,不会曲里拐弯思考问题,不想事出有因,只想桃色新闻,自然是口无遮挡,出言不逊。

刘晓强一看这两个活宝又要掐起来了,推了黑子一把说:“哎呦呦——师傅,说话怎么能断章取义?不是队长舍命保护她,那个女人就死在我们眼皮子地下了。”

“滚一边去。”黑子一听,反手一把推开刘晓强,强词夺理的说:“哼哼,车队这么多弟兄们,怎么偏偏是你爬在她身上?其他的弟兄怎么没机会爬?你还背上牛头不认脏?把你娃还说不成了?难道是我无中生有?栽赃陷害你不成?且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什么目的?你心里最清楚。”

能言善辩的他,被黑子说的跳进黄河也洗也不清了,疲惫的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军人们,不想和黑子浪费口水对峙了,实在是有些太累了。

黑子是自己的发小,心地善良,没有恶意,纯粹是为了自己好,更何况这个犟牛一旦认起真来,磨破嘴皮子,不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随他去吧,爱怎么想是他的事,以后慢慢解释。

六班长习玉山一看,这两个冤家僵住了,彼此都下不来台,就对着黑子说:“嗯嗯,一排长,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瞎咧咧什么?队长不是为了女人才奋不顾身保护她,而是处于我们军人的本分在照顾她,万一那个女人死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怎么交代?这会子还能和你抬杠吗?你怎么把队长想的那么卑鄙?更何况,我们几十号弟兄都在眼前,地震不说了,又是马蜂群,又是蚂蚁群,连命都顾不住,还能做什么嘛?”

“就是,就是,一排长,队长没有做什么,完全是为了救人,我们都可以证明,你就别难为他了……”……众军人七嘴八舌,洗刷着他的清白。

黑子一看有点犯众怒,只好暂时不追究,以观后效,才愤愤不平告一段落,偃旗息鼓了,有机会计较不迟,唯有赶尽杀绝,才能以绝后患。

韩老六端着一个热气旋天的搪瓷盆,嘻嘻哈哈跑过来,嘴里连呼:“搭把手——搭把手,烫死了。”

羽队长急忙伸出手,接住满满的搪瓷盆一看喷香扑鼻,色味俱佳,放在汽车保险柜上,蹲下身子低下头,不避不让吃起来,饿疯了一样狼吞虎咽,就像八辈子没人吃过饭似的,看样子一定是饿过头了。

韩老六看着脸色不好的黑子说:“嗯,我说一排长,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你和我,更别说队长了。女人,对我们来说是太有些稀罕的缺货,平时都无缘相见,也不能草木皆兵,都是狐狸精是吧?我听三排长说,那个女记者来头不小,背景深厚的厉害着呐,真正是没边没沿,不可小觑。能到我们车队来采访,是天载难逢的机会,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如果让她报道出我们的所作所为,让人们了解到我们拼死拼活为灾区人民拼命,是不是我们就没有白费力气?说不定还能让队长有高升一级的可能。”

“呃……真真,真的吗?”一根筋的黑子一听还有好处,小眼睛就发光了,砸了砸嘴巴想说些什么,韩老六接着说:“哎呦呦——难道你忘了抗旱救灾的时候,好多记者来采访我们,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们的艰辛,慰问品源源不断,浩浩荡荡送到车队的壮观场面了?”

记忆犹新的黑子想了想,觉得有点意思,看了看众军人面色不善,都对他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想想是不是过火了?他看了看吃饭的同乡,一大块肥的流油,颤颤巍巍的五花肉,放在嘴上吸吸溜溜一转圈,就不见了,心里暗暗称赞。

人是铁,饭是钢。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没有极佳的胃口吃得下东西,这么繁重的任务如何完成?他正在聚精会神看着,羽队长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与他的目光碰在一起,想躲避也来不及了。

他咽了口吐沫,想掩饰掩饰,羽队长却以为他想吃饭,就说道:“哦——你你,没有吃饱饭吗?想吃,就把剩下的这些吃了吧。”

黑子一听,咧嘴一笑说:“哼哼——你恶心不恶心?剩下口巴子了,才知道让人?早干什么了?”

“哦——听你这口气,好像是真地没吃饱哦?韩老六,怎么回事?”羽队长大声地说。

韩老六一听就跳了起来,看着黑子说:“你你,一排长,你这是干嘛呀?当面点眼药是不是?弟兄们的口粮,我可是足额足量发放下去了,没有听说吃不饱饭啊?难难,难道你不够吃?”

“啊——没没有,没有,我……”黑子一看咄咄逼人的韩老六,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够吃,我够吃,我是看着他吃得香,就有些流口水,不是没有吃饱么。”

“哈哈哈……”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

羽队长一听释怀了,端起盆子几大口吃完了,咽下去最后一口食物,瞪了他一眼说:“啧啧啧,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车队的车况怎么样?检查了没有?”

“检查了,检查了。小毛病都拾掇好了,大毛病的车有三台,加上刚才挖出了的两台车,一共有五台车不能用了,这里没条件拾掇,只能拖回去拾掇了。”黑子一改目中无人的气势,认真说道。

“人员情况如何?”

“除了刚才送到医院里的三个人,其他的人既是有伤,也不要紧。前一阵子,指挥部还派刘雪和王倩两个护士到这里来了,给受伤了的弟兄们消毒消炎,重新包扎了伤口,情况稳定。”

“呃……”羽队长一听刘雪,还是身不由主心跳加速,为了掩饰,抽了一口烟说:“韩老六,新兵的情况怎么样?听不听话?守不守规矩?”

“还好,他们不能说是新兵蛋子,已经有几个月军龄了,部队的条令条列都知道,都想表现出自己聪明能干的一面,积极性特别高,走列队干活都不错,还行。嗯嗯,你走后,农场魏场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送来了五头老母猪不说,还三天两头带着技术员来车队里问长问短,关怀备至,少有的关心,一反常态啊?你知道,魏场长雄霸一方,牛皮哄哄,不鸟我们,不把我们当回事,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像亲人一样了?我有些受宠若惊,摸不着果子了。我我,我害怕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居心不良啊?”

“哈哈哈……那就好,关心是好事么,说明我们身价不菲含金量高,干的不错,值得他关心,只要你不得罪他就行了。”

“且——看你说的啥话?那么大的大首长高高在上,我哪敢得罪啊?哦——前天我正好打开库房取东西,让他看到了我腌制的野黄羊,魏场长看在眼里拔不出来,我就大大方方送他了半只,就把他高兴坏了。”

“啊——什么?才才,才半只?”羽队长一听,抬起手给了他一个脑瓜蹦,嗔怒的说:“哎呦呦——你这个老财迷不懂行情,太太,太啬皮了吧?半只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魏场长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财神爷呀?相处好了,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好东西,你怎么就不能大方一点?多送他几只啊?啧啧啧,愁死我了……”他心痛疾首的说。

韩老六揉着头上的脑瓜蹦,肉痛的说:“哼哼,说说,说地好听?我们那点家底也来之不易,都是弟兄们的血汗,太大方了,我下不了手。”

羽队长叹了口气,惋惜的说:“唉,老财迷,智慧一点能死呀?举一反三不知道吗?四两拨千斤,舍小博大,老兵了,要知道以小博大的战略战术,唯有舍得,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晓得吗?嗯嗯,这次回去,把我们昨天夺来的蜂蜜再送给他一桶,我想……”

“啊——什么?你你你?一桶?现现,现在就剩下两桶了啊?你……”韩老六一听匪夷所思,肉痛的舍不得说。

“且——死是个年轻,啥都不懂?晓不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蜂蜜再好,对我们年轻人来说,吃不吃无所谓,还不如送人情来得实惠。嗯嗯,送东西,就要送他们得不到的东西,才显得珍贵,这叫忍痛割爱,一滴密的功能,有赚不赔,明白了?”羽队长提醒道。

韩老六似懂非懂的说:“哎呦呦——队长,我我,我怎么看,你都是个老奸巨猾的奸商,时时处处给人挖坑,你要是去做生意,一定能挣大发了。”

“哈哈哈……”听到这样的恭维,他自然飘飘然,兴致大发,拍着韩老六的肩膀笑着说:“多谢夸奖。兄弟,有一天当不成兵了,就去做生意,把你们这些弟兄们重新聚集在一起,成立一个跨国集团公司,呼风唤雨走遍世界,挣很多很多钱,买几艘航空母舰,漂洋过海玩一玩,看看谁敢呲牙咧嘴,就给他看病,看哪个不顺眼就修理他,岂不是……”

“嘻嘻,你就吹吧?你不是羽队长,而是吹队长。”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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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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