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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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壁说了很多，其中有些是我不曾知道的，所以根本无法判断其真伪。

可以说，他解释了，但没完全解释。至少我完全不敢轻信这种单方面告知的所谓的真相，谁知道时不时另类传销策略呢？

我决定先装傻试探一下：“草壁……会长？抱歉，你说的话我不是很懂。笹川先生不是一名日本籍的拳击手吗？他怎么会和黑手党扯上关系？”

草壁没有急着回答，弯腰在茶几下摸索了一会——期间听到了“咔”的一声，应该是有类似于暗箱、暗盒一类的东西——然后掏出了一卷信纸，摊开，放在茶几上，让我看。

我反复观摩了好几遍。白纸，无字。

……逗我呢？

按捺住想掀桌的暴躁心情，我耐着性子问道：“拿错了？”

草壁会长淡然回了句：“没拿错。”

反倒三轮一脸诧异地盯着我瞧：“你该不会看不见吧？”

我：“……”你们搁这儿玩皇帝的新装呢？

见我迟迟没吭声，草壁会长略微变了脸色，把信纸拿起来，朝我抖了三抖，再次确认道：“你看不见？”

我继续死鱼眼：“…………”

草壁：“不应该啊。彭格列怎么可能让连这都看不见的外行过来？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三轮，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起身绕过茶几，从门口走了出去。

——看惯了总部那边图省事各种翻窗、炸墙的骚操作，现在突然见有人能正儿八经地走门进出，都能感到诧异和欣慰。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被同事们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草壁会长离开后，三轮立马没了刚才中规中矩的模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撑着沙发靠背一个横跨，直接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坐在刚才草壁坐着的地方。也就是我的正前方，只隔了个茶几。

一手捡起草壁会长没有带走的空白信纸，三轮不死心地又把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正对着我：“纸上的你看不见，那我手上的呢？至少应该看得见轮廓吧？”

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还不好说，但我肯定我现在很像拨打急救热线，给这些人一人预约一个床位。当然，费用自己出，我不会垫的。

三轮：“喂，别转开视线。看我手上，仔细看。有没有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燃烧着的影像？”

看的到个锤——等等，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啊。以前在哪里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表面上是盯着三轮的手看，实则疯狂翻找自己脑内的回忆，好在最后我成功提取出了可以匹配的信息：“你是说火焰？”

当初迪莱尔跟我科普什么雨组的火焰、不同颜色的火焰、火焰的纯度等等时，表情和眼神与现在的三轮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很值得被送去医院做一下脑科检查的精神状况。

“没错，就是这个！”反手打了个响指，这位副会长将信纸收了起来，放回到茶几下，“什么嘛，你这不是知道‘死气之炎’的吗？刚才居然还在那里假装看不懂这张‘委托书’，性情可真是有够坏的。”

三轮：“别说，我还是第一次看会长露出那样的表情。看来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能外传的。如果你不是他要找的人，却知道了这些消息……啧啧。放心，我会记得以后每年的今天都给你上一束花的。如果我没忘的话。”

三轮：“对了，刚好说到死气之炎的事。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我的死气属性是雷，特性是硬化。平时打架的时候不怎么用得上，不过偶尔遇到一些麻烦的对手，还是能靠它破不少的局呢。大叔，你的死气之炎是什么属性的？”

虽然我没听懂你说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有一点，似乎更需要优先处理一下。

或者说，是我现在更想解答的问题，会相对准确一些？

我：“你这性格……”不管是和刚才草壁会长在场时，亦或者是和最开始相遇时做对比，都相差很大诶。该不会是个精分小子吧？

三轮摆手表示：“毕竟刚才得绷面子嘛。好歹我也是个副会长，有义务对外人展现出我们风纪委员会的沉稳与风度。”

我没说话，只是反手指了指自己。

三轮：“你当然不属于‘外人’的范畴。刚才我也说了，如果你确实是会长他要找的人，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内人’，是同伴；如果不是，那么区区一个‘死人’而已，更用不着我特地费力去装模作样一番。”

感情我在你眼里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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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三轮留下来，也有着监视我的意思。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好歹我也是个黑手党成员，虽然只是个底层的，但最基本的作战能力还是有的，再不济从一所日本学校里逃出去的本事是具备的。况且我对于那位会长与彭格列的关系稍微有点在意，等会儿他回来后能弄清楚最好。要是弄不清楚，到时候再跑路也应该来得及。

本着这样的心态，我开始向三轮闲聊起来，主要询问的是关于并盛县与并盛中学的事情。

至于那什么死气之炎……先放过我吧。这东西暂时不重要，等之后回去了再问问迪莱尔好了。

三轮倒是挺好说话的。见我问起了其他问题，便很干脆地放下了之前的话题，没有继续掰扯。有时候嘴碎、爱说话也是个优良习惯啊。

“并盛中学如今可是并盛最有名的中学。如果我们敢号称第二，那么绝对没有哪个中学敢号称第一。不管是升学率、平均分，还是各社团在全国比赛中拿到的名次，都给学校带来了实打实的声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说的就是我们学校。”

“因此，并盛中学也是并盛县的知名景点之一。如果有谁来并盛旅游，不到我们并盛中学来打个卡，那绝对就是白来了。”

“看长远点，之后找工作时，大家一看，‘嘿，并盛中学出来的？录了！’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多的。其他地区的情况暂不说，我们并盛县里基本上就是这个状况。”

“所以每年我校招生都是一场‘灾难片’，来参观的学生与学生家长暂且不说，记者、摄像机、话筒，很难相信这三样东西凑在一起后能带来多大的麻烦事。校长他倒是对此很开心，也不想想每到那时努力维持秩序的人是谁……你该庆幸你是现在来并盛，而不是那个时候。不然单就你刚才那被学生围在路边的表现，足以让你上好几个媒体、公众号的新闻头条了。”

“如果要做个对比的话，在并盛还有一个学校曾和我们有着同样高的名气，不过是负面的。现在那所学校应该快倒闭了吧？没有生源、没有资助，原本还能勉强靠那些混社会的学生友情赞助，现在混混们在并盛根本没有活路，学校自然也越来越撑不下去了。”

“要我说他们就是活该。让学生去周边收保护费，然后捐给学校？那还能叫做是学校吗？政府不赶紧派人把他们弄关门，才有鬼了。总不能留着给其他政客们当做攻击的靶子，来证明现任政府的不靠谱吧？”

“现在那学校旧址已经被平了，和旁边的废弃乐园合并在一起，建了个公园。公园很漂亮，也是并盛旅游必去景点之一，很多情侣都喜欢去那边约会、拍照留念。之后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至于并盛其他的旅游必去景点……商业街，专门坑游客钱包的，建筑有多时尚，里面的东西就有多贵；神社，大大小小有好几十个吧，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里的，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瞧瞧，贡献点烟火钱；游乐园和动物园，离得很近，方便玩客们一天内可以游玩完两个地方。”

“沙滩和花火会的话，以现在这个季节来说，我就不推荐了。”

“而学校方面，除了刚才我说的并盛和黑曜以外，还有很多名门中学。不过那些所谓的名门基本上都是私立的，招生门槛都很高，尤其是金钱方面。我个人挺讨厌那种‘钱能买到一切’的做法，所以也不推荐了。别问学校名字，问就是不知道。”

“啊，还有深山。大叔你过来一下。”

起身跟着三轮走到落地窗前，看向他指向的方位。是条山脉，围绕在城镇边缘，像是一圈天然的壁垒。

三轮：“我不清楚国外的情况，但在我们并盛，除了找死的人和打着冒险的名义找死的人以外，基本上不会有谁往那里面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谁命名的，总之在我懂事时起，大家都称呼它为‘死亡之山’……嘶。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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