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文小川) 女孩与父亲
?我独自站在窗前,回忆像大雾弥漫,奔向自己,瞬间便置身其中,看不清一点方向,找不到一个可以当做参照物的物体。
行了,过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回忆了,可真能够控制回忆,那便此刻能够顺顺当当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如果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记忆的思绪依然在遥远的地方飘荡。它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1998年夏,知了的鸣响充斥着耳膜。
我跟一个女孩躲在里屋一件背阴的房间里面看着电视,名称早已经忘记。那时,我正值少年,下体却长出嫩白的毛,一切都起了变化,就如同那个女孩的胸前,有微微凸起。
我压住女孩的身体,强烈的兴奋感让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女孩疑惑地望着我的眼。我说:脱掉吧
女孩不置可否。
于是我伸手由外而内,缓慢进入女孩的身体,下面黏糊糊的感觉就像鸡蛋清,我解掉女孩的牛仔裤,再一转身的时候依然能够看见挺拔,但却精致的臀。小巧,白皙。
我在女孩的耳边低声喃语,可以进入吗
女孩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我褪去女孩的底裤,一切便四马平川的展现在我的眼前,就像广袤的草原上有一片秘密森林,就像找到了潺潺流淌的河水的最初之地,那么神圣地展现在眼前。
接着我脱掉自己的衣裤,绵柔的。进入小女孩的身体。她没有发出叫响,汗水已经从额头渗出。面色绯红。心跳快的甚至我能够听到。
女孩咬紧了嘴唇,准备迎接我前往更深处,那种感觉奇妙不可言语,我的周身所有汗毛全部竖起,似乎惊异于这般奇异的感觉。一种酥麻感从脚底慢慢升上来,一直传到腰间。迫使自己打了几个冷战,然后这感觉又上升,不过只要了一瞬间,便使我头昏脑胀。
女孩的辫子已经凌乱。那张精致的脸庞早已被粉红所弥漫,占领。
我能回想起女孩躺在床上美丽的样子,肌肉柔软,胸前呈美丽的椭圆形,让人联想起橄榄的果实,体毛又细又稀,仿佛纤细的柳叶。
我摇摇头,再次看着这窗外的夜景,逼迫自己停止回忆。必须停止思考这种事情,虽然初尝禁果满足自己极大的好奇感,但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之后一切便随之改变。
寂静地夜晚最合适一个人呆着,什么地方也不用去,只是偶尔想想一些过去的美好回忆。
那个女孩的故事并没有结束,不过后来在镇子里传开了。因为我的炫耀,虚荣。那时我们都还年纪尚小,不懂事,便会犯错;这便是一个深刻的错误。
学校里同学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终于有一天,老师得知了这个事情,于是找了我们双方父母谈话。说让回家教养一段时间,毕竟是小学生,不能违反国家的义务教育的规定,随便开除。可学校也不想因此事件给学生造成过多的影响。
当我在学校规定的期限重返校园的时候,我却没能看见那个女孩再进入学校。镇子上的人们开始传言,某天夜里,女孩的父亲从外地专程赶了回来,并包了一辆依维柯,拉走了他们商店里的商品。
一夜之间便消失,远走他乡。这一切的因素都是因为自己,而更让内心感到永远无法宁静的便是得知那晚女孩被母亲惨痛地揍了一顿。女孩连哭都没哭一下,后来发现她有割腕。
也许这是一个预言。
就如池塘边上长的那颗柳树,在长满绿叶之前,便能想象出这棵树大致的形状。
少年时代,父亲独自跟自己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不太美妙。但生活总得过,我还小,又不能拉着父亲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有种隐隐的担心,甚至发生过一些夸张的臆想。
因为独自跟父亲生活的时间少之又少,屈指一数,这么久以来,也仅此一次而已。父亲说,母亲回她老家那里了,因为那边需要人手。农忙。可为什么父亲仍端坐在这里抽烟,农忙不更应该两人一起参加劳动吗?而且按照母亲的性格,她是如此地依赖父亲,自从婚后从来没有单独离开过父亲。
那团疑云与隐隐地担忧让我食欲不振,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去看书学习。每天回到家,就是暗的快要发霉的屋子,被子也快发霉了,湿湿的。铁窗上早已是厚厚的锈迹。父亲只会坐在屋子里抽烟,电视也不打开,外面则是绵绵的细雨。
母亲是不是死了?心中蹿出一个大胆的假设,怎么可能。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父亲虽说喜好赌博。可毕竟少了她,什么事情都不能井井有条。
但万一假设正确也不一定。这种情况绝无仅有,一个不顾家庭的中年男子突然独自跟孩子们生活。每日的饭菜均是这个男人来做,可想而知,一定是味道不好的夹生饭。但却没有半点埋怨那个离去的女人。除了这样的可能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那之前,文国辉的母亲去世。我坐在父亲的嘉陵125摩托车上还一起去看望过他。他那时坐在镇政府附近自己家的门面里,什么光亮都没有,不知是停电还是没注意到房间没开灯。反正光线昏暗,父亲跟他说了一些话,大家情绪都有些悲伤。而我没有悲伤,只是害怕。因为前几天我还见过那个女人。据说第二天就发现吞了安眠药死在老公的旁边。
天下竟有这种奇怪的事情,所有疑点暂且不论。有什么信念非要驱使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儿女,深爱的家庭,而选择死去。
也说不定是谋杀,就跟此刻我的怀疑一样。
直到等到几天后,父亲终于张口说,明天,你妈妈回来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那些所有的臆想,疑虑便跑的无影无踪。
父亲是祖父的第二子。不肖,初中未毕业,便天天躲在田里帮别人插秧,换来几毛钱便跟镇子里的混混,痞子裹在一起,抽烟,喝酒,赌博。
后来,我长大之后,他依旧改不掉赌博的习惯,并越赌越大。一晚上输掉**万是常事。这就像一巴掌把爷爷辛苦一辈子积攒的清廉名誉一下子打没了,所以爷爷跟父亲断绝了关系。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念初中那年。家境已经破落的不行,父亲据说在外面欠的高利贷已经有五十多万,这在九十年代是数额相当显著的。因为那时父亲在畜牧站的工资每月才600块钱,虽然他平时做些生意。但也是杯水车薪。
家里有三个孩子念书,这得需要不少钱。每到开学是我最恐惧的时间,父亲到处去借钱,街里街坊,但没人愿意借给他。因为知道这是一个赌棍,赌棍的嘴里你能期望说出几句值得信任的话。所以那种被遗弃感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没办法,父亲让我先去学校报名,他去给老师说说。缓几天交学费,因为我成绩还算不错。老师知道这一切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不忍心,所以违心让我报了名。那个时候的学费大概在900多,基本上能买一头猪了。一个农民一年也许才养的出几头猪。所以不是小数目。
存在记忆中的,便是父亲没日没夜的抽烟,孤独落寞地坐在客厅,屋子里烟雾弥漫。但他并不喝酒,母亲安排的伙食也明显差了不少。她一向是个勤俭节约的好手,就算用点面粉跟香菜,也能酥出有肉香味的脆饼。那是记忆中最美好的食物。油香,香菜味在嘴里回味无穷。却总也感觉吃不饱,因为量少,家里总共五个人,就吃一小碟。不过母亲常常夹很多菜给我碗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始终没有在她们身上改变。不过对于吃,母亲从不吝啬我。就像对于穿,从不吝啬姐姐们一样,聪明的母亲总是能够抓住我们几个孩子的弱点,投其所好。让我们都开开心心,在紧巴的生活中能够感觉到家庭的温馨。
父亲从来也不多说话,只是吃饭的时候问几句,学习怎么样,多听老师话。不要像我,你看,没有什么文化,所谓的家人,朋友都是假的。最后你困难的时候依旧只能靠着自己。钱的事,你们不用去多想,当父亲的肯定还不会让你们操心这点小事。
细细回忆起来,父亲那时真是这样说的吗?如果事实如此的话,那么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父亲,至少在那个时期,他并没有让孩子们感到自卑,而是不断地鼓励。
时而去质疑父亲,时而又开始可怜这个男人。这就是我。
很多时候,自己具有多重人格。就犹如在一个身体里住着多个灵魂一样。那种感觉常人一定感到难以理解,不过简单地说,就是有几种不同的人在一个躯体里面生存,比如说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自己认同感最高的那个人,喜欢孤独,落寞,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总是喜欢看着一个地方想一些问题。而在人群聚集的区域,社会环境改变,需要你自身也做出适应,不然会被当做异类来对待。此时的大脑精神活动完全出于一种自卫式的条件反射活动,开始支配另一个人格的人出来主导局面,运作身体。不管是哈哈大笑,或瞬间说一些非常幽默的话语,甚至伴有夸张的形体动作,那状态就像一个喝醉酒的演员即兴表演。
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多重性格,因为多重性格,仅仅是一个人,在不同时期所呈现出不同的精神活动罢了。而多重人格的患者,则具备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意识,记忆,与思维方式。一旦另一个人在适合的机会跳出来指手画脚,那么身体便不再属于另外一个躲藏起来的孤独者。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