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章 雕竹竹多情 访君君寡意

一七章 雕竹竹多情 访君君寡意

涛骑愧疚地说:“我觉得只一阵子,怎么就是两天两夜?我真忘了时间,没想到给你一个电话。当时我心里只有D件。我让你流了这么多泪。我这样为D件,真不知值不值得?”

赵莓见他这样伤心,反过来安慰他:“我了解你。你这样做完全是应该的。”

涛骑亲了她额头一下,说:“谢谢你的理解。”

这天星期六吃过早饭,赵莓穿了一身款式新颖的套装裙,来喊涛骑去看竹雕展览。涛骑见她那样兴致,说:“你看过后会失望的。艺术这东西,单靠努力,没天赋,是出不了好作品的。”

赵莓惑然地望着他问:“你怎么断定他没这天赋?”

“我是根据一般的社会心理来分析的。残废的人易产生颓废和堕落,一旦他们中间有谁做出了五分成绩,人们会作十分来宣传。当然这样不但鼓舞了残废者自强自力,对健康人也是种极好的教育。”

“言之有理,我亲爱的博士。不过对于江桅,我们先去看看事实再来评论吧。”

他们买了一束鲜花,来到太阳广场。赵莓经这里,往往会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她不禁挽住了马涛骑的胳膊。他见身旁的朋友目光扑朔迷离,问:“你在想什么?”

赵莓瞅他嫣然一笑:“我在想你。”

他们到广场南侧的展览馆。刘江帆代表哥哥欢迎各届朋友光临。

赵莓打量着江帆一身时髦穿着:“太美了!”

江帆笑嘻嘻地说:“你看到我哥哥的作品,就会知道真正美的东西是什么了。”

赵莓把手里的花交给江帆:“感谢你哥哥给我们一次美的艺术享受。”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气宇不俗的男人到马涛骑和赵莓跟前。他是江帆的爸爸刘河松,他是以湘岳机械厂主管部开发局副局长身份,来厂检查工作,赶上了参加儿子雕展开幕式。他先与涛骑握手:“我听爸爸说,你到厂表现很好。为工厂争取引进,你出了出力。”

涛骑拘谨地说:“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他又拉过赵莓的手说:“你给我江桅的习作带来了光辉。”

赵莓娇羞地笑道:“伯伯,我和涛骑很敬佩江桅的创作精神。”

刘宝华推着刘镇将军来到展览馆前,簇拥在轮椅旁的有河桃、河桂、河槐、江龙、江鹰等刘家一大堆人。涛骑和赵莓上前向爷爷问好。

赵莓拉过刘宝华的手:“这几日怎么没来玩?”

“妈妈到上海去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缠到了我身上。”

涛骑说:“那也是一份事业。你妈妈很有奔劲。”

宝华朝涛骑莞尔一笑:“我很少听人夸我妈妈。”

江虹过来喊宝华:“快去给爷爷推车。”

涛骑说:“你们那么多人怎么不推?”

“爷爷说宝华姐推车平稳。”

开幕式在展厅前的绿草坪上举行。刘将军发表了极为感人的讲话。他介绍了孙儿江桅如何从毁容的痛苦中摆脱出来,自强自力,在雕刻艺术创作中锲而不舍、刻苦钻研、不断创新,出了一批很好的作品,得到了社会的肯定。

刘河松剪彩。随着红绸带断开,人们鱼贯进入展厅。走在前面的是省市艺术团体负责人、工厂宣传部、厂工会、共青团领导和艺术界的人士。

展厅门屏镂空雕一个硕大的“爱”字。爱是这次展览作品主题。进门展台上一具名为“爱之神”立体雕,立即吸引了赵莓的注意。这塑造的是娥皇女英的美丽动人形象。在《千竿湘妃竹》大型浮雕面前,赵莓对涛骑说:“这上面不说雕了千竿竹,我看不会少于百竿吧?能把竿竿竹子在风中的不同姿态,刻化得这样细腻逼真,很不容易。”

涛骑说:“我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差别。”

“你细看看。”

涛骑笑道:“你有斑竹的精灵,自然最看得清。我是凡夫俗子,只觉得根根可砍下来扎篱笆。”

赵莓觉得这话不中听,便没说话,独自去看另外的作品。她在名为《挥涕染竹》的浮雕前驻足。作品雕的是娥皇和女英驾两朵白云,挥手洒泪,如瓢泼而下的雨水,浇在湘江畔一片无际的竹林里。接着《二妃舞竹》,是娥皇、女英在斑竹林翩跹起舞的画面。赵莓看《江魂》更细。这是湘妃投江自尽,一位有金鲤尾的美女跃出清波,用头托住她们的形象。作者独具匠心,构思巧妙,显示了他的精湛的艺术才华。

赵莓看得入迷。待走出展厅时,才发现涛骑没陪在她身旁。她回到展内找了一圈不见,出来见他坐在草地上。她埋怨道:“我到处找你哩。”

涛骑站起来:“室内空气不好。(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你喜欢,就多看看呗。”

赵莓说:“我也不懂雕刻。真正的艺术作品不论以什么形式出现,但感人这一点是共同的。”

“你刚才被感动了?”

“是的。我虽没资格评论刘江桅的雕刻造诣有多深,可就他‘湘妃’这一组十件雕刻作品,能感染参观者,我认为就是好作品。”

涛骑笑道:“湘妃的泪水与你的泪水应是一脉相承的。刘江桅抓住泪水来刻画,很有想象力。”

赵莓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走吧。”

他们经太阳广场走蹄南街。马涛骑不时与相遇的人打招呼。赵莓却在琢磨涛骑“抓住泪水来刻画”的话:的确,刘江桅刻画“泪水”,抓住了湘妃一组题材的灵魂。他是一时的灵感还是受他人启示?不管是哪种原因,从他刻画的形象说明他对湘妃怀有一腔深情。她现在真想见到刘江桅,了解他这组作品的构思过程。

赵莓说:“我们去访问一下‘湘妃’的作者?”

“你不怕再吃闭门羹?”

赵莓不好勉强,又想出另外的理由说服他一块去见江桅:“刘河松回来,我们应该去拜访的呵,也许顺便见到了刘江桅。”

涛骑说:“先回宿舍再讲吧。”

赵莓吃过晚饭后想去刘家。

涛骑说:“好不容易挨到了一个周末晚上,你怎么就舍得送给别人?”

赵莓说:“我听你安排。”

“星期六晚是我们两个的。我们去跳舞。”

赵莓讥笑道:“不怕空气不好?”

涛骑倒忘了上午说过展厅空气不好的话。

他说:“刘宝华刚才送来两张票。她说水上舞厅装修过,安了空调。”

“华妹是舞坛高手。你这种水平,应该让她带一带。”

“你是找借口,还想去会那个雕花匠吧?”

“我为什么要找借口?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我能达到与你般配的水平就足够了。”

“没志气。”

赵莓到宿舍换了衣服。她穿白底起浅蓝喇叭花乔其纱裙,白色塔夫绸夹克衫。披肩秀发上卡一个红色发夹。她进来,涛骑闻她身上散发的淡雅清香,有了醉意:“让我闻闻你身上的香味。”

他拥着赵莓肩,鼻子抽着气,嗅她头发、脸、脖子。赵莓被他抱得一身发酥。然后他脸贴到她胸上,说:“好像是这里面香。”

他拉开她衣的拉链,扒拉开乳罩,露出两个莲逢一般突起的雪白**。他嘴含吮吸。赵莓浑身痉挛般地颤动,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头。

涛骑抓起挂在**间的一个绣花荷包:“是这个香。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做的。里面装的是斑竹叶。”

“你骗我,斑竹叶哪有这样香?”

“我骗你,这世上只有宝华妹对你说的话是真的。”

涛骑在她腰肢间一阵乱搔。她痒得在床上滚动:“你还听不听我讲?”

“听你讲得没理,再继续搔。”

赵莓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不是所有斑竹叶都这样香。在我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一株与我同龄的斑竹,它的叶子才有这种香味。帝子峰一位老道要我妈在白露这日,捡梢尖上的叶子采下,放在斑竹织的盘里晒干,揉成末,装入荷包内,贴肉戴在身上,可保持长香不衰。有避邪保平安的作用。”

“我常闻到你身上有股香,原来是发自这个包里。明年要你外婆多做一个,也给我戴上,免得我老受人欺。”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香,那株竹上的叶子还不被人摘得精光了?”

“只有你戴着才能保持香气?你真是竹仙,所以对刘江桅雕在木头上的斑竹都有相通的灵气。刘江桅也神了,冰冷的铁凿雕出的斑竹也怀一腔柔情。”

马涛骑上午一句刘江桅抓住“泪水”刻画斑竹的话,让赵莓内心好一阵翻腾。现在他的“灵气”一说,让她回味那木头上的竿竿竹子,仿佛都透出一种精灵之气,如她在跳江台上,感受到斑竹的精灵存在一样。这种意识出现,她却又自嘲地笑了,说:“刘江桅不过是一时的灵感。”

马涛骑醉眼迷离地望着女友说:“我们一块在草窝里睡过,你竹仙的灵气该在我身上有了感应,荷包戴在我身上也许会保持香气。”

赵莓说:“有没有感应,要以后验证。”

马涛骑和赵莓进水上舞厅,已过了八点。大厅里七彩光条在晃动,优美的乐曲如流淌的江水,那对对舞伴又如满江落花随波起伏。跳完一个曲子,灯光亮了。有人喊赵莓,她顺声望去,见容莺莺和郝双春在向他们招手。

赵莓对涛骑说:“我们过去。你正好向龙辕说明D件的误解。”

涛骑说:“我喜欢让事实会说明一切。”

他们走过去。龙辕和马少春站起来让座。摆成u形的沙发椅中间的圆桌上摆有瓜子、果脯、口香糖和饮料之类。这时,台上一位打扮妖艳的女歌手,用粤语开始唱一首流行爱情歌曲。郝双春首先站起来请马涛骑跳舞。马少春和莺莺、龙辕和赵莓也进入了舞池。

双春穿一条葡萄紫洗水丝裙裤,敞开的同色披风衬,内穿紧身白色一字领内衣。两撇描得微浓眉毛、略暗的眼影,衬托出一双幽深的眼睛。她大胆地望着马涛骑,嘴角带一丝讥笑:“你真是慈悲为怀,让郝德茂避了一难。”她直呼郝德茂名字,像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你们都恨我,是吧?”

“菩萨心是不会惹人恨的。只因我们修炼不够,还没达到你那种思想境界。”

涛骑听她说话幽默,笑道:“我们彼此还不太熟悉。”

“赵莓一定很理解你啰?”

“我常让她流泪。”

“她都不理解?”

“因为太理解了。”

在换另一支舞曲时,莺莺和涛骑跳。她虽胖,舞步却很轻盈。她也提起D件的事,说:“你不怕温暖过来的蛇要咬你?”

“我已经遭它咬了。不过我没把它当成一条冻僵的蛇,那是一只虎。”

“你没看见它张牙舞爪?”

“怎么没看见,我身上已经留有被它咬伤的疤痕。”

“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听到山上有孩子喊救命,我就冲上去了。”

“你真伟大。”

跳完一个曲子回到坐位上时,台上表演魔术。穿黄袍的演员从不断挥动方巾里掏出白鸽抛。马少春在马涛骑跟前坐下,显得孤傲。涛骑想找话与他说时,龙辕侧过身来拉话:“马博士,这演员玩得简直没露破绽。舞台上的魔术让人开心,现实生活中的魔术往往令人痛心。”

涛骑不好隐语,挑明地说:“我是搞技术的,手里拿的是扳手,发现机器哪个螺丝松动,总觉得有责任拧紧。”

赵莓想让朋友头脑轻松,拉扯他手说:“快鼓掌,表演太精彩了。”

马少春却有意深化话题:“骗得人开心叫艺术,骗得人苦叫缺德。”

龙辕见赵莓蛾眉微蹙,岔开马少春的话说:“诸位看过刘江桅的雕展了吧,感觉怎么样?”

莺莺说:“刘江桅很优秀。他小时常与我玩,后来又一块上学。他爱好很广,唱歌、书画、体育都来得。武术全能比赛在市里得过名次,排球场上被人称为铁拳头。”

赵莓知道江帆有个哥,他爸非常重视培养儿子,上小学时就送到将军老家一所有名的学校寄读。她在将军身旁生活过一段时间,还从没见过他。现在听人谈起他学生时代的事,很感兴趣。她问:“他破相后你见过他吗?”

莺莺说:“没有,他断了与所有朋友的来往。他残废,我们都为他叹息,以为他这一辈子完了。真没想到他在雕刻上创造了这么好的成绩。”

马少春听不得自己的朋友夸别人,说:“这些神话题材作品我不敢恭维。比如雕一只猫和雕一个鬼哪个难?显然是雕只猫难,因为人们每天见到猫,一眼能看出雕得像不像,可是我们有谁见过鬼?”他说完独自哈哈地笑了。

赵莓听这话不快,但无意为刘江桅辩解。

莺莺却不给朋友留情面,说:“你不是无知就是偏见。那组‘湘妃’作品,刘江桅运用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刻画手法。在他刀下蛾皇和女英二位神女像活的一样,那江水能听到波涛的涌动声,那竿竿竹子,砍下来能编织竹笼花篮。”

双春瞟了赵莓一眼笑道:“我看那娥皇雕得好像赵莓。”

赵莓翘起小嘴,瞪着双春嗔怪道:“我是好欺?没好比的,就把我比作木头人。我就是木头一样,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来嗤笑我。”

莺莺不愿听别人斗小嘴,道:“双春你的眼睛也特别,我们怎么就没看出那娥皇像赵莓?赵莓你也是,说你像木头人也没贬低你。那娥皇娘娘是三品仙,你号称斑竹仙女才是七品,相当一个芝麻官。你再修五百年,如果不去拍玉皇的马屁,也晋升不到她那位子。”

涛骑听了首先哈哈大笑起来。音乐像旋风刮起,舞池如被桨叶绞动的江水在翻转。龙辕喊道:“我们跳舞!”

马涛骑和赵莓吃过早饭去看刘河松。进院子就听到了厅堂里的说笑声。到门口见屋里不少人,赵莓扯住马涛骑手,意思叫他不要进去。刘河松发现了,喊道:“小赵小马,进来呀。”

马涛骑进厅屋,见在座的有容昌理、顾首舟、李湘生、罗维强、梁子恢等厂领导,另外郝德茂,生产处处长沈建宏,副处长林安元、留义功都在。

赵莓到了江帆房里。

刘河松望着涛骑说:“你和我江桅差不多年纪吧?你们从小都一块玩过。他长得也有你这么高。”他声音突然变得凄楚。

林安元说:“江桅身残志不残,很有出息。这次雕展很成功,很受群众欢迎,昨天来了一些行家,对他的作品评价很高。”

刘河松因激动喉头发沙:“他本也可以如涛骑一样,有位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相陪。可他现在每天关在雕刻室,只有那些石木雕像作伴。”

顾首舟扭转话题,对刘河松说:“刘局长,湘岳是你娘家,我相信你胳臂不会往外拐。摩托技术设备引进项目,无论如何请你照顾我们厂。”

刘河松现出了笑脸,道:“我是喝湘江水长大的,怎么会忘了我的老家?我决定得了的,就好办,比如从意大利引进包缝机生产线,是我管的事,没让你们说一句话就给了湘岳。这个摩托项目,涉及到别的局。现在三个厂在争,我们就得看谁更具备条件。李副部长在亲自抓。我这次来主要是检查一下在这方面你们做的工作,回去向李副部长汇报。”

顾首舟说:“工厂对引进摩托生产设备和技术很重视。你也清楚,湘岳生产摩托有历史、有基础。现在我们组织了强有力的领导班子抓芙蓉轻型摩托小批量试生产,估计李副部长来厂时能看到我们厂试制的一批产品。”

刘河松说:“那就好。李副部长说过,湘岳制造摩托有优势。”

接着容昌理简单介绍了工厂上半年的生产形势。

刘河松说:“你们应该收到了部里下的文,厂领导班子要动一动,要适应改革开放的形势。容、顾都到了离岗年龄。现在中央很坚决,六十岁一刀切。领导班子要年轻化、知识化。”

顾首舟说:“工厂在做领导班子的过渡工作。至于人选,等李副部长来厂决定。”

马涛骑听他们谈论工厂一些大事觉得新鲜。

这边赵莓向刘江帆打听刘江桅的雕刻创作情况。

“你哥哥怎么选上湘妃这个创作题材的?”

江帆见莓姐问得这样认真,揶揄道:“还不是因你这斑竹仙子引起的。”

赵莓大惑:“他什么时候见过我?”

江帆笑道:“你常来我这里,他还不在门缝里看你。”

“是不是把我看扁了?”

两个姑娘说得嬉笑一团。笑罢,赵莓又问:“你哥哥很努力,是吗?”

“哥哥的成功靠三分天赋七分勤奋。雕一根活生生的竹子之前,可能雕过一片竹林。再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上帝可能经一万个丑女的创造,才有你莓姐这样一个美女成功之作。”

赵莓拿起桌上一本杂志,拍打了她脑袋一下:“你这死鬼,我什么时候踩着你尾巴了,这样来咬我?”

“我先声明了是不恰当比喻嘛。”

两个姑娘笑闹一阵。赵莓用手理了一下披散在额上的头发,提出:“我能见见

你哥吗?

江帆惊讶道:“你疯了?”

“是真的。”

“哥哥说他在镜子里见到自己都做噩梦。”

“我不怕噩梦。”

“他不见任何人,我也不让别人去见他。”

“为什么?”

“哥哥每天用白刃创造着美,想用美来装饰这个世界,供人美的享受。他哪能让自己的破烂外貌影响人们品尝他作品的胃口?”

赵莓被这番话打动,更有见他的心了,说:“我们是姐妹,你就不能破例一次?”

“我愿意满足你一次好奇心,可我不能让哥哥生气。”

“我可以通过他的破容看到他美的心灵。”

“竹仙姐,我哥哥不会相信你的话。”

“你不带我去,别怪我造次了。”

“哥哥雕刻室的门整日锁着。你有变身法,能变作一只小虫爬进去?”

两位姑娘说笑着,李湘娥走进来,说:“你们两个吃了笑肉,分块给我吃,让我也笑一笑。”

江帆说:“伯妈是最会说笑话的,和你在一块,日子都过得快些。”

湘娥说:“我这里真还有个雕展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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