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动手
眼前的正是一只壮年巨狼。
巨狼这种灵兽在成年之后，体长能接近五米，灵力强度超过200，已至二阶的第二层。
张言坤心中暗道糟糕！
虽然张言坤的灵力强度有350，比眼前巨狼高了一层还多，但他出身于“荒原狼”，很清楚巨狼一旦落于下风就会仰天长嚎呼唤同伴。
这下难办了。
如果要同时面对几十只巨狼，恐怕......
或许器灵大人......
“这次我不会救你。”
莫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突兀地响起，语气冷冽。
“也是，明明器灵大人赐予了我这么强的力量，可我却次次都让他失望。”
上次面对岩蜥群时，他最后的记忆便是双腿一软向着地面倒下去。
没有器灵大人他早就死了。
“你嘀嘀咕咕地在念些什么？”
项彪从嘴里啐出一口血水，表情狰狞道：“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看到我家黑背就不敢动了！”
“艾织，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乖乖上我府上，然后让这小子禁用灵力挨我十拳，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我就让黑背把他整个撕碎！”
黑背很配合地嘶吼了一声，气息将艾织梳好的头发尽数吹乱。
“行，但是你不准打......”
眼看着身子发抖的艾织又要说出让步的话，张言坤退后一步轻轻地制止了她。
“放心吧嫂嫂，你先去屋里避一避。”
等到艾织进屋，一切准备妥当后，张言坤转过身来，面对着黑背摆出架势。
项彪见他如此，冷笑一声道：“你小子行，害爷又要给查案的送礼了。上！黑背，撕了他！”
“欧~”
黑背听到命令，前身立马伏了下去，腰背如弓般蓄势，双腿一齐发力，带着残影袭向张言坤。
正当他打算从手中凝聚出风刃之时，血痂又在心中发出声音：“先示弱。”
张言坤心中一动，捏碎了手中尚未成型的灵力，明白了器灵大人的意思。黑背现在并不清楚他的灵力强度，动作相当谨慎，所以如果他展现出强于黑背的实力，却无法迅速击杀之，那么后者一定会选择弃战转而呼唤同伴。
果然黑背在进入张言坤近身之前突兀地止住了冲势，双眼微眯预防着这个二阶人类可能发出的反击，但看起来他仍旧是一副防御的架势。
“有点假，要稍作进攻。”
张言坤点了点头，按照器灵大人的指示再次将拳头裹上劲风，随即便向着黑背招呼过去。
速度刚好维持在比黑背慢一点点的程度。
就因为差的这一点，让黑背在被击中的边缘躲了过去，只被拳风刮掉了几根毛发。
项彪见此不禁大笑。
“还以为你个崽种有几斤几两呢，原来是个样子货，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哈！”
经过这一下，黑背也算“摸清”了面前人类的实力。
心中有底了，它的步伐顿时稳了起来，扑向张言坤就是一记重爪。
张言坤抬起手格挡，仍然用着比黑背差一丝的灵力进行防御，于是劲风瞬间就被利爪撕开。
好在黑背在破防后所剩的余力不多，张言坤并没有直接失去手臂，而是留下了数道鲜血淋漓的爪痕。
“嘶！”
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黑背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进攻越发凌厉，很快张言坤身上新买的衣装就变成了烂布条挂在了身上，浑身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下一刻，黑背再无保留，张开巨口便向张言坤咬去。
眼前人类的护体劲风已经被它消磨干净了，这次要将他整个吞噬。
“吼！”
巨狼口中散发的腥气冲击在张言坤的面庞上，黑暗将他整个覆盖。
“嗤喇！”
一道穿刺的声音轻轻响起。
奇怪，为什么咬不下去？
黑背的瞳孔逐渐扩散，所剩无几的知觉告诉它，上下颚竟被一根无色的灵力利刺贯穿，透过它的天灵盖和咽下而出。
“黑背？”
项彪双眼瞪大，表情呆滞的看着被钉穿的巨狼，嘴唇颤抖几乎无法言语。
二阶的黑背竟然被人杀死了？
项彪看着眼前少年对着黑背巨大的身体缓缓低头，似乎有一条红色的细线从他脸上延伸出去，刺入了黑背。
几乎是同时，接近五米的尸首内部就有什么东西蠕动起来，很快肉质便开始消融，露出根根白骨。
不到一息，地上便只剩下堆成小山般的骨头。
项彪哪里见过此等场面，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少侠饶命！”
“我不该贪图嫂嫂，我不是人！”
“但我并没有对她动粗，平日里我也经常送些衣食接济，而且我也还有一家老小！”
“你就看在这些，绕我一命吧！”
项彪鼻涕眼泪齐下，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力扇着自己耳光。
“你应该杀了他。”
莫扬在张言坤的脑海中提醒道。
张言坤看着不停磕头的项彪和巨狼的骨架，担忧道：“他是荒原狼在牵纺城分舵的副舵主，杀了他不就把整个荒原狼都得罪了吗？”
“不杀一定会被他报复。”
“可我从没杀过人，我......要不器灵大人您动手吧。”
莫扬沉默了片刻。
其实他想说，自己也没有杀过人。
虽然身上是背负了无数条人命，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他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维持着人性？
他曾身为人类的唯一证据，就是这一点人性了。
莫扬还记得被饥饿感压制之时，他所吞食的那么多人，在那时的感官中，人类和牲口并无两样。
而且，人类的口感可一点都不差。
假如某天他开始漠视人命、大开杀戒，他定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不行。”
莫扬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留下一句“随便你吧”然后就再也不出声了。
“器灵大人？”
“器灵大人，你怎么了？”
张言坤在心中小心地呼唤着，感觉器灵大人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对。
可能是刚刚自己说错话了吧。
低头看了眼仍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求饶的项彪，张言坤伸出手就像拎鸡一般将其拎了起来。
“今天舵主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山哥生前一直为荒原狼奔走效劳，死也是为帮派而死，结果你们就这样对待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