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南北史演义(下册)》(44)
第九十四回出征高丽
话说大业六年,炀帝又想南巡江都,因为洛阳宫苑中的草木都已凋谢,没有可以赏玩之处,他偶然想起江都的富丽风光,而且上次见到一株琼花,鲜艳欲滴,不知道此时景色怎么样,所以更想前去游玩。
只是萧后以及后妃们不愿长途跋涉,便好言婉劝炀帝,可偏偏炀帝执意下江南,并且对后妃等人说道:“卿等都到过江都,也都领略了江南风光比此处秀丽,江南不但山川秀美,就是一花一木也格外鲜艳。而且有一株琼花,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品,所以朕更想去江南游玩解闷。”说到这里,有位美人接话道:“陛下要想不寂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给妾三天时间,保管让这芳华苑中百花齐放。”炀帝一瞧,见说话的是清修院内的秦夫人,不禁冷笑道:“卿有什么神术,能使万物回春?”秦夫人嫣然笑道:“妾怎敢在天子面前胡言乱语?等到三日后,自见分晓。”炀帝半信半疑,好不容易过了三天,便来到苑中一探究竟。一入苑门,果然花木盛开,芳菲斗艳,就连池沼中的荷芰菱芡等物也是翠叶纷披,鲜绿可爱,当时就让炀主惊喜地满口称赞。
那十六院的夫人们已带着许多宫女出来迎驾。秦夫人首先笑问道:“这苑中的花木秀丽能不能比得上江都呢?”炀帝迟疑地说道:“卿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幻术?不然现在这种天气下,怎会有如此繁盛艳丽的春夏之色?”众夫人听这话不禁哑然失笑,这一笑惹得炀帝再三追问,众夫人才奏明这繁花锦叶都是彩纸绢帛剪制而成的,花费了三天三夜的工夫,才把这苑内布置得簇簇新新。炀帝仔细审视,才能辨明真假。他又对秦夫人说道:“像卿这般聪慧巧思,也算得上是巧夺天工了。”炀帝和众夫人到处游玩,只见周围红一团,绿一簇,仿佛跟自然天成的春色没什么分别。等到游兴渐退,众人便前往清修院中,稍稍休息。秦夫人早已备好菜肴,请炀帝上坐,自己则和众夫人争相劝饮,把炀帝灌得烂醉,倒在院中酣睡。到了黄昏时分,炀帝才醒来,众夫人都已散去,只有秦夫人服侍在榻前,她瞧见炀帝醒来,便递上香茶,供他解渴。炀帝见秦夫人晚妆如画,别有丰韵,不由得欲火焚心,索性叫她脱衣侍寝。秦夫人高兴不已,先替炀帝脱去龙袍,然后自己也解衣入帐,二人便巫山云雨,彻夜销魂了。
话说秦夫人剪彩为花,制锦作叶,把炀帝留住游赏,安居了一二十天,但假花假叶颜色容易凋零破败,虽然宫人经常调换,但终究是鱼目混珠,艳丽却没有芬芳。炀帝又对这院中的景致生厌了,仍然决定南巡江都。后宫妃嫔也不好拦阻,只能任由他启程,只是萧后没有跟随,十六院中的夫人也只去了一小半。其他如宫娥彩女随意拣选了数百人跟随着炀帝,仍然乘坐龙舟南驶。沿途自然有卫士拥护,不过比第一次南下时要轻减许多,途中观山览水只是随意消遣,没多久就抵达江都。江都宫监王世充已将行宫赶建完成,并挑选若干美女到宫中侍奉,一听圣驾来到,便前往郊外迎接,将炀帝迎进城中。炀帝到宫中巡视,所有的布置都很合心意,又见到各宫女前来拜见,一个个容貌俊雅,眉目轻盈。炀帝对王世充很是嘉奖。王世充本就口才灵辩,得到炀帝的奖赏,更是极力奉承,炀帝便将携带的金帛赏给王世充一部分,王世充当然拜谢。王世充知道炀帝嗜酒爱色,便立即呈上美酒盛宴,并令宫女各自奏弹乐器,欢歌曼舞。那江南女子天生一副好歌喉,娇脆甜美,炀帝听了,只觉得靡靡动人,沁人心脾。只是所唱之歌多半是本乡小调,不合炀帝口味,他便命令王世充记下《清夜游》曲,指导宫女。这《清夜游》曲是炀帝亲自编写的,东都的宫女都能口诵。王世充记录下来指导宫女,再加上江南女子聪慧过人,有一半人粗通文墨,用心默记,便能一一背诵,随口成腔;于是一半人唱歌,一半人鼓乐,炀帝边饮边听,只听到清声摇曳,唱道:
洛阳城里清夜矣,见碧云散尽,凉天如水,须臾山川生色,河汉无声,一轮金镜飞起,照琼楼玉宇,银殿瑶台,清虚澄澈真无比。良夜情不已,数千万乘骑,纵游西苑,天街御道平如砥,马上乐竹媚丝姣,舆中宴金甘玉旨。试凭三吊五,能几人不愧圣德穷华靡,须记取隋家潇洒王妃,风流天子。
炀帝见这些江南女子绣口锦心,很是心喜,等到酒席散去,就在这些女子中拣选几名留之身旁服侍。王世充已知炀帝的心意,立即安排炀帝领着这些美女就寝。炀帝带着数名侍女退入寝室,大约是轮流侍寝,随心所欲罢了。先前炀帝想看的琼花此时已经凋谢,必须等到明年春天才开,炀帝就羁留在了江都。不久,他又想着东游会稽,便下命凿通江南河道,从京口直达余杭,共计八百多里。只是这么浩大的工程一时完成不了,只好耐心等待。
这时,炀帝接到虎贲郎将陈棱的捷报,陈棱说他已经发兵航海,攻破琉球,杀死国王遏刺兜,俘获男女数千人,凯旋。原来琉球是东海的岛国,风俗人情和倭人相似。倭人指的是日本国,比琉球稍微大些。大业四年,倭王推古帝曾上书给隋朝,说:“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日没处天子是指隋炀帝,意思是说太阳升起之地的天子向太阳落下之地的天子问安。)炀帝看了很不高兴,传旨给鸿胪卿,说倭国蛮夷不懂礼节,以后不想再看到他们的奏书。第二年,炀帝派遣文林郎裴清出使倭国,倭王却优礼相待,并派使臣跟随裴清到隋朝献上地方宝物。炀帝当面询问倭使,才知道倭国东南还有个琉球,因此派羽骑尉朱宽下海,前往琉球去宣诏安抚。偏偏琉球国王不肯奉诏,朱宽回报后,炀帝就命令陈棱前去袭击。陈棱攻破琉球后,炀帝又想征服高丽,征召高丽王高元入朝。前文已说到炀帝在突厥时,就谕令高丽使臣来朝进贡,到这时已经过去两年了,高丽王并没有遵从,后来又派人征召还是不来。炀帝不禁动怒,打算亲自讨伐高丽,下令天下富有的百姓必须买马服役,每匹马售价高达十万钱。炀帝又命令边镇戍官检阅兵器甲仗,务求要精巧尖锐,如果不符合要求就立即诛杀。为了高丽这一场征战,又要骚动中原了。
到了大业七年的仲春,炀帝带了许多宫女,驾乘龙舟从江都出发,经过永济渠,往北到达涿郡,沿途颁诏四方,不论远近将士,都令他们齐聚涿郡,准备向东发兵征讨高丽。炀帝又诏令幽州总管元弘嗣火速赶往东莱海口赶造三百艘战船。元弘嗣不敢怠慢,带着手下官吏昼夜督造。那些造船的民工每天站在水中,很少休息,他们的腰部以下都生了蛆虫,几乎十死三四。炀帝根本不管百姓死活,又发动江、淮以南的一万名水手,三万名弩手,三万名岭南排镩手,并命令河南、淮南、江南三处建造五万辆战车送到高阳,供士兵们装载衣甲幔幕。长江、淮河两岸的民夫都被征调来运输军需。此外,炀帝还拨派长江、淮河的民船输运黎阳和洛口米仓的粮食到涿郡。千里之间往返运送的民工将士达数十万人,日夜不能停歇,累死了无数人。炀帝自己则驾临涿郡的临朔宫,所有跟随而来的文武官员都另外安排宅府居住。炀帝整天在宫中迷恋酒色,和平时一样,只知朝征粮,暮征兵,根本不管兵民死活。长江、淮河到涿郡可谓路途遥远,举步维艰,短时间不能会集,只能暂时拖延过去。从大业七年的初夏开始,直到第二年孟春,天下兵民才齐集涿郡。
炀帝又召来合水令庾质当面询问道:“高丽的兵民不及我朝的一个郡县的实力,现在朕率军前去征讨,卿以为能否得胜?”庾质答道:“以众敌寡,怎么能不胜利呢?只是臣不愿陛下亲自前往。”炀帝脸色一变地说道:“朕统兵到了这里,怎能不战先退,这不是自挫锐气吗?”庾质又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如果没有攻克反倒损害陛下的威灵,陛下不如在此坐镇指挥,命令猛将劲卒按照旨意进攻,倍道兼行,出敌不意,才能一举拿下。兵贵神速,如果行动太慢只怕会徒劳无功了。”炀帝不肯依从,反而叱责道:“你如果害怕,尽管留在这里好了。”于是炀帝下诏将大军分为左右两翼,左翼十二军出击镂方、乐浪;右翼十二军出击粘蝉、襄平,先后启程,在平壤会合,总共有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二百万。炀帝亲自调度安排,每军置派大将、亚将各一人,骑兵四十队,每队各一百人,十队为一团,步兵八十队分作四团,每团又各设有偏将一人,战服、铠甲、旌旗颜色各不相同。辎重散兵等人夹杂在步兵行列中,前军先行,后军继进,相距约四十里。护驾的御营六军最后出发。大军走了四十多天才全部离开涿城,首尾衔接,鼓角相闻,旌旗绵亘九百六十里,真是近古以来,少见少闻的军队仪仗。途中,炀帝又任命段文振为左候卫大将军,出兵攻打南苏道,段文振在行军途中患病,就上表给行军中的炀帝,劝他派遣精兵锐将,速战速决,否则迁延会带来诸多不利。
炀帝看完表书,不以为然,没多久就接到段文振的死耗,炀帝虽然痛惜,但对段文振表中所说的话仍是半信半疑。走了好几天大军才到达辽水,众军会齐后临水为阵。高丽兵阻水拒守,隋军不得前进。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说道:“大丈夫性命自有定数,怎能卧死在儿女手中呢?”于是麦铁杖自请担任前锋,并对三个儿子说道:“我身受国家厚恩,今天应当战死沙场。我如果战死,你们就能长保富贵了。”这时工部尚书宇文恺奉命建造三座浮桥,连夜告成,把浮桥架设在辽水上面,自西到东,浮桥短了一丈多,不能相通。这时高丽兵杀了过来,隋兵跳到水中迎战,淹死了很多人。麦铁杖一跃上岸,闯入高丽军的阵内,虎贲郎将钱世雄、孟乂也跃过中流,与麦铁杖先后杀入,三人如同猛虎一般,高丽兵也被杀死无数。只可惜后面的隋军跃不过来,只凭他们三人奋身死斗,毕竟势孤力竭,相继战死。隋军不得已撤兵收桥,回到西岸。
炀帝听说麦铁杖战死,追赠他为宿郡公,令他的长子麦孟才袭承爵位,次子麦仲才、三子麦季才全都被封为正议大夫。炀帝又命令少府监何稠督工接桥,两天才完工,再次架设到辽水上。诸军依次奋进,得以渡过辽水,把高丽兵杀得七零八落,死了一万多人,其他的都逃回了辽东城。隋军乘势进攻,把辽东城团团围住。炀帝也渡过辽水东进,命尚书卫文升前去招抚辽左人民,免役十年,并且下诏对全军将士说道:“朕此次东征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功名,诸将如果不明白朕的心意就轻率出兵袭击,孤军独斗,只想着自己立功,好邀功请赏,这实在不是大军作战的本意。卿等进军,应当分为三路,或退或攻三路都应知道,不能轻举妄动导致丧亡。并且军事进退都要事先向朕奏报,静待批复,如果擅自行动,即便是有功,朕也必定会加罪。”诸将接到这道谕旨,都不敢行动了。
高丽兵在辽东城中严防死守,隋军很多天都没能攻下,炀帝又开始焦急,亲自观看城池形势。他见城墙不是很高,城濠也不宽广,可偏偏几日来毫无进展,想必是将士疲乏只顾休息所致,因此又召来诸将诘责道:“你们把朕当作木偶吗?朕下令东征,你们都不愿朕亲自前来。如今朕到了这里,正想观看战况,了解你们的作战能力,结果你们果然怕死不战,难道非逼朕军法处置你们吗?”说到这里,炀帝已经勃然大怒。诸将先前接旨不敢妄动,如今又被炀帝如此责问,都慌忙谢罪。于是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决定攻打平壤,率领长江和淮河的水军先行进攻,在距离平壤大约六十里的地方,与高丽兵相遇。来护儿乘锐进攻,大破敌兵,便麾兵进攻平壤城。副总管周法尚在旁边谏阻,说等后面各路大军汇齐后再进攻。来护儿不听,立即领着四万精兵直逼城下。高丽兵出城迎战,来护儿督兵与他们交锋,没几个回合,高丽兵就退回城中。来护儿驱军入城,城门倒是没有关闭,任由隋军直入。隋军一入城,就分头四处抢掠,乱了阵脚,突然四下里杀出千百名埋伏的高丽兵,把隋军杀得人仰马翻,好像砍瓜切菜一般。来护儿一看才知上当了,急忙鸣金收军,结果军士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内外不能相顾,死的死,逃的逃。来护儿也狼狈逃走,高丽兵在后紧追不舍,多亏周法尚整军迎救,才将高丽兵击退。来护儿收拾残众,退回到海浦驻守,不敢再贸然前进。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出兵扶余道;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出兵乐浪道;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出兵辽东道;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出兵沃沮道;右屯卫将军辛世雄出兵玄菟道;右御卫将军张瑾出兵襄平道;右武候将军赵孝才出兵碣石道;涿郡太守左武卫将军崔弘升出兵遂城道;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升出兵增地道。这九路大军同时出发,相约在鸭绿江西岸会齐。各路人马的每个士兵都带着一百天的粮食,又发给铠甲枪械和衣物营帐等,结果每人必须背负三石重的东西,劳累不堪。宇文述传令到军中,如果有人遗弃粮食兵仗,立斩不赦。士兵们不堪负担,悄悄挖坑把粮食埋了,才走到半道,粮食就已经吃光了。高丽派遣大臣乙支文德到隋营来诈降。于仲文想抓住乙支文德,偏偏尚书右丞刘士龙想要安抚来使,说不应该扣留他,以免失去人心。于仲文于是放乙支文德回去,不久他又后悔了,派人去追赶,只说是还有要事相商,想诱他回来。那乙支文德掉头不顾,直接渡江而去。乙支文德逃去后,于仲文懊恼不已,待他与宇文述的大军相会,宇文述又因粮食吃尽想撤军回去,于仲文说只要追回乙支文德就可以报功,可是宇文述不愿再往前了。于仲文悻然说道:“将军统领十万大军,却没能击破小丑,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圣上?并且我早知此行无功,试想我军将士虽多,但人心不一,又如何能得胜呢?”宇文述不得已和诸将渡过鸭绿江,全力追赶乙支文德。
高丽将士见隋军面露饥色,料知他们不能久战,便用老弱残兵前去诱敌,交战一会儿就转身逃走。从早到晚,宇文述七战七捷,更加恃胜而骄,于是往东渡过萨水,在距离平壤城三十里山上立营。乙支文德又派人去诈降,并传话给宇文述道:“大将军如果退师回朝,高丽王一定入朝拜见炀帝。”宇文述见士兵们疲劳不堪,不能再战,又见平壤城险固难攻,权衡再三后决定领军西还,同时命令部众结成一个方阵,以防不测。果然高丽兵从四面围攻,宇文述只能边战边走。等渡回到萨水,各军已经伤亡过半,高丽兵又从后方追击而来,隋将军辛世雄阵亡。隋军已无斗志,又见辛世雄战死,顿时惊慌溃散,逃奔了一天一夜,才回到鸭绿江。来护儿听说宇文述等人大败而回,也从海浦逃了回来。九路大军,只有卫文升一军没有损伤。
先前九军横渡辽水,共计三十万五千人,等回到辽东城,只剩下两千七百人,军资储备器械全都丧失殆尽。炀帝见此情景大怒不已,将宇文述等人收押,便准备收兵回去,留下民部尚书樊子盖驻守涿郡,自己驾乘龙舟返回东都。宇文述一向受炀帝宠信,他的儿子宇文士及又娶了炀帝的女儿南阳公主,所以炀帝不忍心杀掉他,只是斩了放跑乙支文德的刘士龙以谢天下,削去于仲文等人的官爵,晋封卫文升为金紫光禄大夫。诸将都将罪责推到于仲文身上,所以诸将得以赦免,只有于仲文被降罪。于仲文忧愤成疾,才刚出狱就病重缠身,不久就死了。前御史大夫张衡已经被罢官流放,炀帝担心他诽谤自己,曾派人暗中观察他。这次从辽东回来,忽然接到张衡的小妾上书奏报,说张衡心怀怨念,诽谤圣上。炀帝下诏赐令他自尽,并派人去监刑。张衡临死前说道:“我做了那样的事,还敢乞望久活吗?”监刑官早已塞住两耳,促令他赶紧自缢。
大业九年,炀帝又想东征高丽,再次调集天下兵马到涿郡。他命令代王杨侑留守西京,授封卫文升为刑部尚书,命他辅佐代王。越王杨侗留守东都,民部尚书樊子盖辅助越王。一切安排好后,炀帝才商议东征事宜,下诏恢复宇文述的官爵,说之前是因为兵粮不继,导致王师大败,不是宇文述的责任。过后炀帝又加封宇文述为开府仪同三司。孟夏四月,炀帝又起驾东征,派遣宇文述为前驱,和上大将军杨义臣共同进军平壤。左光禄大夫王仁恭出兵扶余道。王仁恭率军到达新城,数万高丽兵抗战,王仁恭率领一千劲骑首先突破敌阵,击败高丽兵。高丽兵退回到城中固守,炀帝亲自统率大军攻打辽东城,守兵拼死抵御,几十天攻不下。炀帝就征集所有的攻城器具,四面扑城,上用楼梯,下用锹凿,始终不见效。于是炀帝又下令制造一百多件大布囊,里面装满土石,堆积在城下,一直堆到和城墙一样高,又命令战士在顶上用弓箭射击。随后,炀帝又令人制作了八轮楼车,楼车高出城墙,车上载着数百名弓弩手,城中防不胜防,危急万分。炀帝正准备一鼓作气攻下城池,不料内讧迭起,警报频来,让这位荒淫骄纵的隋炀帝只能撤军退回。正是:
无端劳动四方兵,功未成时祸已成。
试看黎阳生巨变,乱阶毕竟始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