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文明其精神(4)

16.文明其精神(4)

1917年夏,萧子升请**为其学习笔记《一切入一》作序。*****应允命笔,写出了自己治学的经验:

“吾生也有涯,而智也无涯。今世学问之途愈益加辟,文化日益进步,人事日益蕃衍,势有不可究诘之者。惟文化进矣,人之知慧亦随而进,则所以究诘者,仍自有道也。顾究诘也同,而有获有不获,则积不积之故也。今夫百丈之台,其始则一石耳,由是而二石焉,由是而三石、四石以至于方石焉。学问亦然。今日记一事,明日悟一理,积久而成学。高以下基,洪由纤起,在乎人之求之而已。等积矣,又有大小偏全之别,庇千山之材而为一台,汇百家之说而成一学,取精用宏,根茂实盛,此与夫执一先生之而妹妹自悦者,区以别矣。虽然,台积而高,学积而博,可以为至矣,而未也。有台而不坚,有学而不精,无以异乎无台与学也。学如何精?视乎积之道而已矣。积之之道,在有条理。吾国古学之弊,在于混杂而无章,分类则以经、史、子、集,政教合一,玄著不分,此所以累数千年而无进也。若夫西洋则不然,其于一学,有所谓纯正者焉,有所谓应用者焉,又有所谓说明者焉,有所谓规范者焉。界万有之学而立为科。于一科之中,复剖分为界、为门、为纲、为属、为种,秩乎若瀑布之悬岩而振也。今而有志于学,不遵斯道焉,固未可以蕲其精矣。虽然,犹未也。博与精,非旦暮所能成就,必也有恒乎?曰,日行不怕千万里。将适千里及门而复,虽矻矻决不可及,恒不恒之分也。君之为此本也,意果存乎是,而欲尽其力以致之欤!此本将以为积,审矣。搜罗万有,以博其心胸,抑又无疑。惟是札砭兼收,小大毕聚,虽美于目,而未必可悦于心,则宜有以条理之,挈其瑰宝,而绝其淄磷焉。又持之以久远,不中途而辍。诚若是,则固百丈之台之基矣,而予又奚疑!

这一时期,他还写有这样一幅对联:

贵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

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在学习上,**广泛而虚心地向他人请教,共同探讨问题,交流学习心得。他认为,“学问”两上字组成一词是很有道理的。既要虚心好学,独立思考,又要好问,与人交谈讨论。这样才能真正取得学问。1915年8月,他在给萧子升的信中说:“天地道藏之邃窵,今古义蕴之奥窔,或蕃变而错综,或散乱而隐约,其为事无域,而人生有程,人获一珠,家藏半璧,欲不互质参观,安由博征而广识哉?”认为,“今夫人者万类之灵,声以为,而后转其类以为群。夫以灵而,群以而抟,然则也者,顾不贵欤!”他说:“不先有,何以知失?知失则得,非之功乎?”因此,他主张充分交换意见,“互质参观”,提倡说话,反对讳。通过交流讨论,取得“真知”、“真理”。在讨论中,既要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又要坚持自己正确的观点。他说:

“夫人之生所遭不齐,惟豪杰之士知殊趋而同至,不型人以合吾之轨,亦不迁己轨以合人之型,以诚至公彻理之谈也。”

1915年,他致信萧子升,表示:

“此日如金,甚可爱惜!仆自克之力甚薄,欲借外界以为策励,故求友之心甚热。”并说自己“无他长处,惟守‘善于人同’、‘取人为善’二语。故已有得,未尝敢不告示与人;有人善,虽千里吾求之”。

杨昌济、徐特立、黎锦熙、方维夏等老师处是**常去求学问教的地方。1915年上半年,杨昌济指导**、蔡和森、萧三等人在自己的住处浏正街李氏芋园组织了一个哲学研究小组,每逢星期六或星期日,这些人就到杨先生家中,由先生介绍和推荐读物,大家一起讨论有关读书心得。

据黎锦熙1915年的日记记载,**从4月4日至8月29日这段时间里,在星期六或星期日到芋园黎锦熙住处拜访求教近20次,交谈内容包括“读书方法”、“研究科学之术”、“改造社会事”、“学与政”等。**从黎锦熙那里受益匪浅。1915年9月黎锦熙到北京工作后,**在给他的信中还表示:“甚愿日日趋前求教。”黎锦熙对**十分赏识,他在日记中曾写道:“在润之处观其日记,甚切实,文理优于章甫,笃行两人略同,皆可大造,宜示之以方也。”1917年8月31日,黎锦熙在北京接到**8月23日写给他的信后写道:“……得润之书,大有见地,非庸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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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伟人毛泽东(旭日篇)(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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