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二十一章焦虑的日子(2)

99.第二十一章焦虑的日子(2)

休息的时候一支来自安西的蒙古商队来到我们这里,他们带着大麦和面粉去加萨图汗。***他们说两天前碰到过诺林纵队,并说他们准备今天在塞比斯特泉附近宿营,其地在距此3天路程的西南方,诺林纵队的骆驼走得很好,显得很活跃。这一消息令人欣慰,因为我一直更为惦记进入陌生地域的他们。自离开安西以后,蒙古人已在路上走了13天,还要走6天才能到家。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我们是应该赶到塞比斯特泉附近和诺林、伯格曼和玛斯考尔会合呢?或者只是从他们附近穿过?

几天以来,所有的人,包括中国人,都在步行。骆驼越来越疲惫,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个新的“烈士”倒下,我们必须保存它们的体力,甚至乘骑驼也被当做载货驼使用了,不善于走路的蒙古人依然骑行,生病的我仍被安置在自己的“鸟巢”里。

12月11日早晨8点30分出,胡莫博士走在我的旁边,风静尘息,云霞满天。

两个小时后他下令停下,然后生了一盆旺火,将我扶下来躺在铺于软沙之上的皮袄里。我的胆疼得很厉害,他只好给我注射了一针吗啡和咖啡因,这样可以减轻疼痛。我在火盆边整整躺了两个小时,然后循着其他人的足迹继续前进。我坐在高大的骆驼背上,随着它的走动前后晃动,我坐得极不稳,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宿营。前面不远处终于出现了营火的烟柱,我们很快就和其他人会合了,我的蒙古包已经支好了,它现在充当的是“野外医院”的角色。

为了照顾我,胡莫博士在晚上将自己的睡袋、皮衣以及其他东西都拿到了我的蒙古包,他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

第二天我和胡莫博士以惯常的方式跟在队伍后面行进。离开74号营地刚两公里,我们就看到两个人影在阳光里匆匆走上前来,他们是拉尔森和诺林。看到诺林他们安然无恙真让人高兴,他们说伯格曼和玛斯考尔就在西北约50里处的塞比斯特泉宿营。

诺林在既无水、草也不好的74号营地与我们一起待了一个晚上。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生病的我运到塞比斯特泉,那里有一切——水、草、柴火全都有。而且医生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命令我必须在那里休息两个星期。同样,他还不准我再骑骆驼,因为其颠簸起伏明显对我的病不利。

走不动又不能骑骆驼,那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捱到塞比斯特泉呢?这里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用我们那点可怜的木料也做不出一个来。

第二天早上,已经出现的水短缺迫使我们继续向塞比斯特泉方向前进,徐教授建议用帐篷柱的箱子板做一个雪橇,可以由人或骆驼拉着走。但拉尔森指出,由于地上石头很多,这样的交通工具走上两公里就会散架。他主张做一个担架,由4个骑着平稳骆驼的蒙古人抬着走。然而,我坚决抗议坐这种“飞机”。因为它随时都有掉在4只骆驼中间的危险,要不然就会被一旦受惊奔跑的骆驼扯成碎片。

就这样我们迎来了12月13日,这一天在我的一生中应用3个星号来标识,它是我最珍贵的记忆之一。因为在这一天,最伟大、最美好的事实充分证明,我曾拥有最值得珍视的友谊和忠诚,我相信我的同伴们也会记住这一天——不论怎样,至少有一件事他们肯定忘不了,那就是抬着我这个沉重的大活人穿越死寂的戈壁沙漠的奇特景象。

早晨9点30分我们出了,等着我的是一张铁床,床的两边是两根固定的帐篷杆,床上铺着睡袋和几只垫子,我穿着毛皮袄和山羊绒靴,戴帽子躺在上面,身上还盖着一张大羊皮。等我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被裹好后,头一批人就进入了位置,根据约定好的次序,黑德和胡莫、诺林和冯·玛森巴希将单架扛在肩膀上一齐前进,7分钟后马特换下了黑德,其他3人只是换了一下肩,不久又有人接了过去,那是里艾伯润兹和他的仆人查理以及蒙古人将逊。行进的速度和担架的重量要求每7分钟换一次班,因此我们组织了两套人马互相换班,这样一套人马负重时另一套人马就可以休息7分钟。我手里握着表,7分钟一到我就喊换班。蒙古人不会齐步走,单架在他们肩膀上不规则地扯动,因此,每当4位欧洲人换班时我都有一种轻松和安全感。与此同时,我还像平时一样在笔记本上记录观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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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禁城到楼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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