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二十一章焦虑的日子(1)

98.第二十一章焦虑的日子(1)

12月7日早晨,我们继续沿着西北方向前进,而那个大商队还有两拨人马留在原地。考察队还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一只被丢弃的骆驼,它已无法跟随我们前进了,它站在路边,腿不停地抖,眼睛呆滞而无神地看着我们。

前路通往一条谷地,我们再次跨越了几天前遇到的山系,这个广阔地带的风景真是无与伦比。

南面黑乎乎的山中有一条巨大的陡峭山脊伸向北方,似乎挡在我们前往西方的道路上。然而,还没到跟前我们就现自己处一个切割的很深的排水沟的边沿,水沟出自南面的一条谷地。在谷地,水沟出水口的四周生长着茂密的芦苇,那支汉人大商队现在就扎营于此。我们的营地则安顿在下面一点的地方,该地名为沙拉—霍鲁逊,意为“黄芦苇”,一条小河咕咕作响,两边都是大块的浮冰。北方如以前一样是无边瀚海,其风光是我们自离开包头以来所看到的最为壮观的景象之一。

黑德少校是一个好猎手,他天天带着新鲜猎物来犒劳我们。在沙拉—霍鲁逊附近他又打到了两只高大的雄瞪羚。我们的两个人还从中国人那里买到了少量的小米和糖。和我们所不同的是,中国人带的给养不仅够自己消耗,而且还可以接济他人——他们确实有丰富的经验。

刘拜访了一位识路的中国人,他给刘讲了去大石头的路线的详细的况。根据刘从他那里得到的关于宿营地、泉水、牧草和路程的况,我们画了一幅草图,并据此判断,考察队距大石头还有240公里,需要走11天。刘随身携带的一幅中国地图上,大石头到塔什布拉克的距离为58公里,从塔什布拉克到哈密为120公里。因此,我们距哈密应该还有约420公里——那是不可能的,根据我们自己的行军路线,距离不会超过300公里。

12月8日的路线先通往西南方,一座金字塔形的小山顶在一个拐弯处凸显,其脚下有一堆石头,茂盛的灌木一下子就到了尽头,前面出现了一条奇特的谷地,其底部不足100米宽,两边高耸的山脉直插谷地底部,风光虽然壮观,但色彩颇为忧郁。

接着谷地变得开阔了一些,我们走过一处由两座山峰构成的天然门廊。根据山顶上的石堆路标的指引,旅队来到一处十分恶劣的宿营地,那里没水没草,柴火也很稀少,因此我命令在此禁止用水洗东西,即使厨房也要节约用水,狗只能用洗碗水解渴,它们还可以利用不时出现的一堆堆小积雪来解渴。

傍晚8点时,气温已降至零下12摄氏度,但风却小了一些。晚上出现了一幕令我难以忘怀的景,当时从东面传来了古老而又熟悉的驼铃声,其节奏沉稳、庄严,离我们越来越近,徐教授、胡莫和我急忙跑出去一看究竟。四野笼罩在满月的银色清辉之中,那个旅队的第一批骆驼如幽灵般出现了,它们个个高大有力,步态庄严平稳,背上的行李也安放得稳妥有序,旅队的所有人都步行向前。

那种感觉令人着迷,我已经无数次地看到过这种场景,但还是想一遍又一遍地看,那长长的行列消失以前我简直无法离开。不,它没有消失,在东面的远处又传来了新的驼铃声。然而,由于没穿皮袄,我冷得受不了,我欣然屈服于我们的医生的仁慈权威,他令人给我弄了一盆燃烧的炭火。在黑夜里,当痛苦和不安搅得人不能入

从紫禁城到楼兰——斯文·赫定最后一次沙漠探险

|第二十一章|焦虑的日子

眠的时候,我认识到自己与寒冷和黑暗之神作对实在无益——我直到早晨才入睡。门托叫醒了我,他按时给我弄了一盆火,拉尔森和其他人已出了,只有黑德留下来陪着我和门托。由于我认为自己的不适应只是暂时的,所以就没有对胡莫博士说什么,然而,我已没有胃口吃早饭了,他们拆蒙古包时太阳已经升起,我坐在外面烤火,看着阳光将东方地平线上空的云彩染成玫瑰色。

我们继续骑着骆驼前进,一阵剧烈的西风刮来,冻彻骨髓,我渴望到达72号营地,好在再走14公里就能找到一处开阔的泉水,其浮冰周围都是不错的牧草。胡莫博士在帐篷之间的篝火旁给我做了次体检,立刻确定了诊断结果——胆结石症复。他命令我休息——起码在今明两天,徐教授同意他的意见,请求我躺在床上等待疼痛减轻后再开始行动。我的抗议无济于事,没有比不能继续旅行让我感到更痛苦的事了,在任何况下考察队都不能停止前进,更何况现在的况很不妙——骆驼疲惫不堪,给养越来越少。不过,在72号营地待一天并无大碍,这里的水和牧草都很好,于是我立刻躺在床上,像一个小孩似的备受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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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禁城到楼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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