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葛覃(2)
在中国的传统习俗中,对女子的要求历来严厉。***所谓“妇德、妇、妇功、妇容”,便是古代夫权社会强加给女人的“教义”。如若不遵守这些,便不配做女人。《葛覃》诗中所表现的,正是这样一位安分“待归”勤于“妇功”的女子。劳作的艰辛,在女子心中,完全被“待嫁”或“归宁父母”的喜悦与憧憬所化解。
《诗经》中的女性形象
中国女性处的社会地位,是伴随着时代的变迁而生变化的。在远古时代,存在过母系社会的形态,然而最迟到周代,中国社会已经建立起以男性为尊的父系社会。在宗法制度压迫下的女性,其生活状况从《诗经》的诗歌中所表现的内容上可见一斑。《诗经》中有很多篇章,真实生动地反映了古代社会的面貌,其中不乏对女性生活状态的表述。古代社会所给予妇女的,是一个既狭小又苛刻的生活空间,生于那样的时代,被灌输夫权至上的思想,妇女们无怨无悔地恪守社会所教导的“本分”。我们完全能够从《诗经》中,了解古代女性的真实生活状态:所处的社会地位、被赋予的社会权力、恪守的标准形象、维持的婚姻状况等。
古时女性所拥有的地位,并非是由先天的特质所决定的,而是由以男性为尊的社会文化的标准来判定的。《诗经》中有许多关于女性的诗篇,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心理,以及对女性的要求。如《小雅·鸿雁之什·斯干》诗后分别叙述生男生女的不同期望和待遇,其中《寢床》、《衣裳》、《弄璋》和《寢地》、《衣裼》、《弄瓦》相比,一是尊贵的盛饰,一是普通的衣着。
女子生来就注定无法与男子享有同等的权力,也没有同等的期望和责任。可以说,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值非常低,不要求她有自主的能力,只要求她顺从。因此,女性往往被强化为“卑贱”的气质,而终身成为被支配的对象。
古时的女性完全没有参政的权力。如《大雅·荡之什·瞻卬》中的结论“哲夫成城,哲妇倾城”,观点非常鲜明地指出有智慧、善辞的女性,都是危险的,只有男子才能建功立业,女子参政只会亡国败家。《小雅·祈父之什·正月》中“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这一句也表达了相同的思想。同样是才智过人,但仅仅因为性别的差异,就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评议。在《诗经》时代,女性的生活准则与范围已然被判定,以男性为尊的社会决不允许女性与男性并驾齐驱,政治的大舞台只属于男人,女人则属于家庭。
古时候的女性,在社会上到底是什么形象呢?让我们来看看《关雎》这一诗篇中的描绘。《关雎》体现了古代男子择偶的条件,君子心目中的“好逑”,是一位淑女,而且是悠闲、安静、举止安详稳重的淑女。此外从《郑风·有女同车》和《小雅·甫田之什·车舝》中也可以看出男子心目中的佳偶形象,《车舝》重在歌颂妇德,《有女同车》则侧重于女子的美貌。青年男女相遇,一见钟多生在貌美女子的身上,如《卫风·硕人》中的描写就非常细腻。但是,倘若没有内秀,再美的容貌也是无用的,像《墉风·君子偕老》一诗就表达了这样的观点,“子之不淑,云如之何”,以及《邶风·燕燕》一诗中的“终温且惠,淑慎其身”。综合这些诗句的描述,可知古代男子心中理想的佳偶,是美貌与贤德的完美化身,两者相较,更为看重德行。
有关古代女性的工作职责,《斯干》一诗中已经记得非常明确:“唯酒食是议。”妇女的职责是主内不主外,其工作的活动范围被牢牢圈在家庭之内。《豳风·东山》一诗写妻子收拾好屋院,耐心等待丈夫归来;《小雅·楚茨》歌咏妇女忙碌于祭祀活动,称赞其劳作的快速;《召南·采蘩》和《召南·采》则更加详尽地描述妇女在祭祀过程中的一系列活动。
除了这些,妇女还要分担田间的劳作,如《豳风·七月》、《小雅·甫田之什·甫田》以及《周颂·闵予小子之什·载芟》等,从中都能够看到女性劳动者的身影。此外还有采桑织布,也都由女性负责,从《魏风·葛屦》、《陈风·东门方枌》等诗篇中都可以了解到这一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