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苍茫天涯路,何处是西口――关于西口的多种说法(2)
《朔平府志》载:“杀虎口直雁门之北,众嶂重叠,崎路险恶,数水交汇,绾毂南北,自古传为要塞,周伐检犹(北方游牧民族),秦汉伐匈奴,唐伐突厥,宋伐契丹,明伐蒙古……”
据史载,不论是当时的封建王朝出征,还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侵,多将杀虎口选为进出口。***明嘉靖六年(1527年),蒙古部落酋长俺答汗拥骑兵十万入侵杀虎口。嘉靖八年(1529年)从杀虎口入侵大同、应朔等处。嘉靖十九年(1540年)七月,俺答汗再次入侵杀虎口,杀伤甚多。当时敌兵携带铁浮图、马具、铠刀、矢锤等武器,势如破竹,直抵太原、平遥、介休、潞安等地,侵占十卫三十八州县。明朝守兵**无能,望风披靡,不敢应战。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俺答汗又一次从杀虎口入侵,极大地威胁着当时的明王朝。
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厄鲁特部落噶尔丹动叛乱,康熙亲自率兵平叛,命驻扎右玉的抚远大将军费杨古和大同总兵康调元、杀虎口协镇卫元会统率满汉官兵出杀虎口,登天山,过瀚海,直达昭莫多地区,围歼噶尔丹,敌部将丹本巴哈叶哈率众投降,噶尔丹只身逃跑。
《朔平府志》记载,这次北伐归来,为歇息兵马,“圣祖仁皇帝康熙三十五年十一月廿日,西征厄鲁特噶尔丹……十二月初七由归化城入口(杀虎口)驻九龙湾(今杀虎口西九龙桥西湾)”。康熙三十六年,费杨古等人将噶尔丹围困在狼居胥山(今内蒙五原县西北狼山一带),噶尔丹举剑自刎。这场旷日长久的叛乱终于平息,北部边疆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烽烟弥漫的边塞,激荡着历史烟云。通过这么多的战例,可以看出杀虎口不仅是历代王朝北伐的前沿阵地,而且也是北方游牧民族进入内地的咽喉要道。
除了军事要塞外,杀虎口还以重要的交通位置著称于世,在京包铁路未开通之前的明清时代,这里是中原和漠南的通衔要道。杀虎口还是通往蒙古恰克图和俄罗斯等地经商的重要商道。它还以众多的人口,兴隆的商业,达的文化,星罗棋布的古迹而闪耀在明清的史册上。
自古以来,杀虎口就是长城上的一个重要的关卡,明清两代和民国都常年有驻军看守,官兵强大,土匪不敢在附近出没。然而,热播的大型电视剧《走西口》却把杀虎口描绘成土匪聚集,绿林人占山为王的黑窝子。显然,该电视剧编剧在这个节的设置上犯了一个历史性的常识错误。
过了杀虎口,就是内蒙的凉城县与和林格尔县的交界处,这里是鸡鸣惊三县的地方,也是“三不管”地带。走上很远的一段,山路崎岖,山梁林立。这里人烟稀少,倒是有谋财害命的土匪出没。走西口的人经过这个远离杀虎口的匪患之地时,误认为这里也是杀虎口管辖的地带(其实是内蒙的辖地),并留下了这样凄惨的民歌:“杀虎口,杀虎口,没有钱财难过口。不是丢钱财,就是刀砍头,过了虎口还心抖……”
明末清初,杀虎口成为中原与塞外的经济贸易中心,吸引了众多客商频繁往来,边陲重镇格外繁华,当时新、旧堡店铺林立,集市兴隆。据记载,民国元年,甘鹏云出任杀虎口监督七个月中,征收税银八万三千两,所以杀虎口有“日进斗金斗银”之说。
随着商贾云集,杀虎口人口一度骤增,涌现出许多出类拔萃的才俊。据有关文献记载,这里在明清时出过七名翰林学士,两名将军,五名举人,民国年间,这个并不大的地方,考入全国各大学的学生就有二十六名。这里成了教育重镇,一度曾有“北有杀虎口,南有绍兴府”的说法。
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的展,杀虎口又成为宗教活动的中心,明清两代共建筑各种庙宇五十余座。旧堡有玉皇阁、真武庙、吕祖庙、火神庙、观音庙、三清阁、白衣寺、奶奶庙、财神庙、十王庙、城隍庙等。第一个城门上有文庙,瓮圈里有关帝庙。第二个城门上有文庙,城门西有三皇庙,最前一个城门上有三宫阁。中央有大王庙、马王庙、岳王庙,对面是二郎庙。新堡有文昌阁、观音庙、五道庙、土地庙。东门外有水泉庙、东月庙,南梁上有茶坊庙,营坊街有北岳庙,场路坡有勒马庙,教场沟有三贤庙,栅子外有喇嘛召庙等。这些精巧的殿宇构成了杀虎口宏伟的建筑群,说明了杀虎口经济、文化之达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