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节宗教古籍文献(6)

6.第一节宗教古籍文献(6)

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县金盆乡金中村锁蒿寨的摩经抄本是目前所现的唯一一本以波拉文为载体的布依族宗教文献。“波拉文”系由英国传教士samuelpollard(中文名为柏格里)创制于1905年,20世纪上半叶在贵州西北部少数民族地区曾一度产生过较大的影响,不仅在苗族基督教教徒内部使用,也传播到了当地其他少数民族当中。布依族宗教人士大约也是在这一时期借用了这种文字抄写摩经。贵州省六盘水市民宗局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现此书并复制存档,原抄本归还书主后即遗失。据书主介绍,原抄本所用纸质为白绵纸。仅一本,不分卷,册页装,正向竖排。原书封面无书名,正文无标题,当地人称为“白摩书”。该书用于各种祭礼活动和丧葬仪式,内容包含亲人对死者的思念、祝福,对各种鬼魅的诅咒,对死者灵魂返回祖先居地所历艰辛的叙述等。从复印件外观看,原书规格大约为240毫米x150毫米,版心为200毫米x120毫米。全书共135页,1~6页每页5列,不分栏,无标点符号,每行字数(音节数)不完全相同,多的有20字,少的只有3字。17页以后每页仅4列,分上下2栏,每行2句,每句一般5个字(即5个音节),多的有7~9个字。句与句之间无标点符号,间隔1个字左右,少数音节的右侧还有汉字注音。水城“白摩书”掘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但至今未加以整理翻译,除在少量著作中有些简单的介绍以外,目前尚无较深入全面的研究成果。

二、外来宗教及其文献

(一)佛教和道教及其文献

在布依族地区,佛教和道教都是外来宗教。从目前所掌握的况来看,布依族当中没有完全笃信道教或佛教的。但在人们的思想意识或宗教活动中,却随处可见这两种外来宗教的影子,尤其是道教。布依族受道教影响最明显的是“仙”这一概念的引入。“仙”,布依语为si?藜n1,二者读音较近,可能有借代关系。在布依语中还有tu?藜2si?藜n1“神仙”、p?扪?藜?耷2si?藜n1“仙境”、si?藜n1n?扪4“仙女”等由si?藜n1引申而来的概念。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si?藜n1的影响无处不在。在人们的心目中,si?藜n1的位置仅次于pau5ja6,即“祖先”。布依族的宗教观中没有形成类似汉文化“天神”“玉皇大帝”的概念,因此,si?藜n1也常常用来指“天神”,甚至引申为“天象”“气候”等。在部分布依族地区(包括部分布依族聚居地区),丧葬活动自始至终都完全采用道教的礼仪,诵经用汉语,并举行绕棺等道教特有的仪式。布依族的民族宗教——摩教中也融入了不少道教的成分,如在摩经中,除了上文所说的si?藜n1这一概念以外,还有彭祖、太上老君、张天师、八仙、灵官、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均来自道教。在摩教的仪式中,也有不少是来自道教的,如为超度亡灵而搭建的灵堂,其布局与道教基本相同,所绘制的“升天图”也与道教的相类似。当然,摩教吸收道教的成分也并非完全照搬。有些观念,比如对si?藜n1“仙”的理解,摩教和道教就有所不同。道教观念中的“仙”是一种超脱尘世,有神通变化,长生不死的人,而摩教中则认为si?藜n1是活着但灵魂可以自由进入阴阳世界的人,或通过超度进入了“旁仙”的亡灵。

在布依族地区民间,道教有不同于布依族摩经的典籍,主要用于丧葬或其他一些驱邪禳灾的仪式上。

与道教相比,佛教对布依族的影响并不是十分深刻。佛教大约在唐代传入贵州北部,明代逐步渗透到贵州中部和南部的布依族地区,但主要表现为摩教对佛教的一些观念的改造和吸收,对人们日常生活的影响并不大。摩教经籍中称“佛”为pat8(汉字转写为“拜”),称“佛界”为“旁拜”(即p?扪?藜?耷2pat8)。在布依族的宗教观念中,“旁拜”和“旁仙”是人类灵魂的最终归宿,无论死者生前社会地位如何,但只要为人善良、正直、诚实,就能顺利通过“十二道狱门”,进入“旁仙”“旁拜”,与仙、佛居住在一起。在那里,人人都上升到上流社会,成为“报光”(即少爷)、“亚囊”(即小姐),成天无忧无虑,长生不死。这与佛教《无量寿经》和《佛说阿弥陀经》中所描绘的西方极乐世界有相通之处。摩教经籍中还有诸如“娑婆世界”“南赡部洲”之类的概念以及所构想的幽冥世界都受到了佛教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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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布依族(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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