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夜送药
林棠梨站在药柜前，将刚配好的药包仔细包好。寒冬腊月的夜晚，医馆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忙碌。
"小姐，要不让小二去送吧？"丫鬟秋菊站在一旁，担忧地说道，"这大半夜的，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用了。"林棠梨系好药包，"这是给刘员外家的老夫人开的药，分量要严格把控。再说了，我还要看看老夫人的病情。"
秋菊还想再劝，却被林棠梨摆摆手制止了："你不用跟着我去，在家好好守着医馆。我去去就回。"
夜色已深，长安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寒风呼啸，夹杂着零星的雪花。林棠梨裹紧了斗篷，快步往城西走去。
与此同时，宋府的书房里，宋墨寒正在翻看账册。忽然，方师爷匆匆走了进来。
"少爷，仁心堂那边传来消息。林小姐这会儿正要出门送药。"
宋墨寒的手顿了一下："这个时候？"
"是给刘员外家的老夫人送药。"方师爷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据说城西最近不太太平，有些宵小之徒在作乱。"
宋墨寒放下账册，起身拿起斗篷："备马。"
"少爷，要不要让侍卫跟着？"
"不用，人多了反而惹人注意。"宋墨寒披上斗篷，"你让人盯着仁心堂，若是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
雪越下越大，林棠梨走得很是吃力。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冒险，但刘老夫人的病情特殊，这第一副药至关重要。若是分量或时间有差，怕是会前功尽弃。
转过一条巷子，前面的路忽然变得昏暗起来。两旁的店铺都已打烊，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风雪中摇曳。
林棠梨总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回头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她加快了脚步，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窜出几个黑影，挡住了去路。
"呦，这么晚了，还有美人儿独自出门啊？"为首的男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林棠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身后也有人围了上来。她强自镇定道："我是仁心堂的大夫，现在要去给病人送药。若是耽误了病人的性命，你们担待得起吗？"
"仁心堂？"那男子冷笑一声，"正好，我们也是冲着你们仁心堂来的。听说你们家不识抬举，连楚家的好意都敢拒绝？"
林棠梨心中一凛。原来这些人是楚家派来的。难怪最近总有人在暗中搞鬼，原来是楚清远在背后捣乱。
"让开。"她冷声说道，"若是你们敢动手，我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几个歹徒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弱女子？"
林棠梨紧紧抱着药包，暗自盘算着对策。这些人来者不善，若是硬拼，她肯定讨不了好。但若是能拖延一会儿，或许能等到巡城的官兵经过。
就在这时，巷子里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谁！"为首的歹徒警觉地回头。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放倒了两个歹徒。那人身手矫健，招招致命，转眼间就解决了大半个人。
剩下的歹徒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走。那黑影却像鬼魅一般追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全部制服。
林棠梨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切。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的身形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不等她细想，那人已经翻身上马，消失在风雪中。
"小姐！"远处传来秋菊的呼唤声。原来她担心林棠梨的安全，偷偷跟了出来，还叫上了巡城的官兵。
等官兵将那些歹徒押走，林棠梨才想起正事："糟了，耽搁了这么久，药怕是要凉了。"
"小姐，要不还是改天..."
"不行。"林棠梨摇摇头，"这药必须趁热喝。走吧，我们快去刘府。"
与此同时，宋墨寒已经回到了宋府。他换下沾着雪的衣裳，坐在书房里，若有所思。
"少爷，"方师爷端着热茶走进来，"您这样冒险，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不会让他知道的。"宋墨寒接过茶，"对了，那些人可问出什么了？"
"已经查清楚了。"方师爷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是楚家的人。不过是楚清远私下指使的，楚大人应该还不知情。"
宋墨寒冷笑一声："楚清远这是输不起了？"
"少爷，"方师爷犹豫了一下，"您说楚清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一直在追求林小姐吗？"
"呵，真心？"宋墨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他若是真心，就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貌，想玩弄人心罢了。"
方师爷看着少爷阴沉的脸色，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少爷您..."
"我什么？"
"没什么。"方师爷识趣地住了口。他在宋府多年，还从未见过少爷这般失态。看来这位林小姐，在少爷心里的份量不轻啊。
宋墨寒站在窗前，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让人盯着点楚清远，别让他再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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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师爷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被叫住。
"对了，"宋墨寒似是随意地问道，"林棠梨可平安到了刘府？"
方师爷嘴角抽了抽："回少爷的话，林小姐已经安全到达，现在应该正在给刘老夫人看诊。"
宋墨寒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案前。他拿起一本医书翻看着，那是前些日子特意找来的。自打知道林棠梨的医术了得，他就开始自学医理，想着或许能多些共同话题。
此时的刘府内，林棠梨正在为刘老夫人诊脉。
"幸好赶上了。"她松了口气，"老夫人的脉象比前几日好多了。这副药喝下去，应该很快就能见效。"
刘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感激地说道："让你这么晚还来送药，真是为难你了。"
"这是我们大夫的本分。"林棠梨笑道，"您老好生将养，过几日我再来看您。"
走出刘府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林棠梨抬头望着天空，忽然想起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那人的身手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习武多年的高手。可这长安城里，会有这样的人暗中保护她吗？
"小姐，"秋菊打断了她的思绪，"您说那人会不会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一直在暗中帮我们的人啊。"秋菊压低声音说道，"您想想，这几个月来，每次医馆遇到麻烦，不都有人暗中相助吗？"
林棠梨若有所思。确实，自打去年冬天开始，但凡有人找仁心堂的麻烦，总会有神秘人出手相助。她一直以为是运气好，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有人在暗中守护。
"别想了。"她摇摇头，"不管是谁，既然人家不愿意表明身份，我们也不好追问。回去吧，今晚折腾得够久了。"
回到医馆，林棠梨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那个神秘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当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宋府的书房里，宋墨寒还在翻看医书。烛光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方师爷站在一旁，看着少爷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向来稳重的少爷，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牵肠挂肚了？
"少爷，"他忍不住劝道，"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宋墨寒这才回过神来，合上医书："你说得对，确实该休息了。对了，明日让人去城西那边巡视一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宵小之徒。"
"少爷放心，"方师爷笑道，"今晚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了。那些人知道仁心堂有人保护，以后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宋墨寒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他在想，不知那个倔强的女子，此刻可曾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