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到南陵

第2章 初到南陵

几日过后,章若远终于清醒过来。

只是他醒来后,整日靠着囚车,闭着眼睛,连话也不说一句。

王长锦一路上照顾的他细致周到,可是他却终日消沉,每日只吃一点,王长锦每次喂他饭都觉得心疼。主子大病初愈,又不好好吃东西,再生了病怎么办。

好在这一路平平安安,半年之后,他们终于到了流放的目的地——南陵。

南陵身处大衍朝最南边,是通州府的地界,此地气候潮湿,森林瘴气密布,地广人稀,根本不适合人住,皇帝将章若远发配到这个地方,就没想过让他回去。

直到幕府前,一路押送章若远的小吏方才将他身上的桎梏拿下。

幕府前的下人都在门外迎接新主子的到来,这里山高皇帝远,虽然下人们并不知道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知道,但凡是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都是犯了大罪,被下放的。

他们亲眼看到三皇子从囚车上下来,他面黄肌瘦,体重骤然下降,只剩了一个骨头架子。狼狈的样子竟还不如一个下人,眸底的轻视更浓了。

呿……

这是哪门子的皇子,皇子有这待遇的吗?

章若远在囚车里坐久了,恍然下车,眼前一片模糊,紧接着腿脚虚软,险些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栽倒,好在王长锦一直扶着他,在众人或看热闹,或讥讽的目光中走进了眼前的府邸。

府上已经很久没有人管理,院子里杂草丛生,枯黄的落叶落了一地也没人清扫,四处透着萧条之意,走了这么久,也只隐约见了两三个下人,而且他们还不是干活的,而是聚在一起赌钱。

屋子也很破旧,里头的墙上,房梁上,布满了蜘蛛网,桌椅家具上落了厚厚的灰尘,王长锦右手搀扶着章若远,左手迅速用又脏又破的衣袖将椅子上的灰尘擦干净,低声道:“奴才把这屋子打扫一下,您先坐一会儿。”

章若远坐在椅子上,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做了一场大梦,如今才恍然惊醒。

王长锦寻了个鸡毛掸子,把该掸的灰都掸了,该擦的地方也都擦了,这种粗活王长锦从小就干,无比熟练,等全部打扫完后,屋子锃亮崭新,就像换了个地方似的。

干完活后,王长锦又跑到灶房里,有个叫朱四的下人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王长锦,也只是懒洋洋的瞅了他一眼,动也不动。

王长锦自顾自的生了火,烧了好几桶水,将烧好的水一桶一桶的往卧房里搬。

他在滚烫的热水里加了冷水,试好了温度,方才满头大汗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章若远。

他已经坐在那,坐了有半个时辰了。

“三皇子,该沐浴了。”王长锦低声提醒。

章若远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王长锦。

不知道是不是王长锦的错觉,总觉得三皇子好像大梦初醒似的。

章若远缓步走了过去,一动不动,被王长锦摆弄着脱了衣服,整个身体浸没在了温水里。

水里温暖的气息缓慢而温柔的包裹住了他全部的身体,从他的大腿,到上身,最后到肩膀,他闭着眼睛,坐在浴桶里,四周安静的让人心慌,小奴才擦背时发出的“沙沙”声,缓解了这部分的心慌。

章若远恍惚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总归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况且,他心中有疑问,有挂念,那就不能死,既然不能死,就要好好活着。

他的父皇死的不明不白,母亲也在等他回去。明明在此之前,父皇已经有了易储的念头,而且父皇那个时候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太医说还是能撑个一两年的,怎么会来不及拟定诏书,就突然薨逝了呢?

章若远长手长脚,身形修长,他本来的身体应该是健壮有力,但是这段时间的折磨,损坏了他原本结实矫健的身躯,变得瘦骨嶙峋。

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怎么,王长锦的耳朵、脸颊都变得红通通的,身上越来越热,给章若远搓着背,手指突然碰到章若远的身体,王长锦下意识的抖个激灵。

章若远“嘶”了一声,正心猿意马的王长锦手腕一抖,手上的澡巾掉到了浴桶里,他这才意识到把章若远擦疼了,他吓的赶紧把手伸进浴桶里拿搓澡巾,结果手在章若远两腿中间停下,耳朵更红了。

章若远刚才一动,水流将澡巾推到了前面,并且落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王长锦的手就定在章若远两腿之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章若远皱了皱眉,他想着事,没有太在意这些,他将澡巾捡起来,递给了王长锦,蹙眉道:“继续。”

王长锦快速从章若远手里接过澡巾,抿着唇,继续慢慢的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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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升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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