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馒头似的,真白!

第十章 大馒头似的,真白!

那年收山。

核桃、松籽、蘑菇什么都厚。

队长到山上转了两天,趁工作队撤了,开了班子会,决定组织人上山打松籽。

年轻的,会爬树的,自愿结伴,队里给找地方。交30斤松籽,记10分工。那时候,一斤红松籽才4角3分钱。

帖强早就奈不住了。虽然他不年轻了,但是论起爬树,还是好样的。响水湾,没几个能爬得过。

听说花春生也去打松籽,并且和老爸一组,帖凤毛了,她非要去。

帖嫂和女儿吵了架,她说还没听说过有女人上山打松籽的。

帖凤不服气,顶撞她说,你这话不对!毛主席说了,时代变了,男女都一样!女子连飞机都能开上天,怎么就不能打松籽?

帖嫂说,要在山上住你知道不?你说,你怎么办?一群大老爷们儿,一个姑娘家,多不方便啊!

帖凤说,那我就在山上住!我挨着我爹,这还不行吗?看他们哪个敢动我?

知道女儿恋着花春生,帖嫂也不再坚持,只好随她去了。

帖强那个组八个人。把头是帖强,帖凤、花春生、陈哲、刘基平、褚世格还有老董家哥俩。

本来,帖凤不想带褚世格,知道陈哲他们水火不容。

帖强却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褚世格虽然脾气差点,但他上树快,一个组里,总要有几个上树好的。于是,便坚持带他上山。

白露前两天,他们走了十多里山路,来到一个叫歪南岔的大山沟里。

第一件事,就是弄住的地方。

他们的山场里恰巧有个残破不堪的小木屋。

小木屋是林业局清林时住过的工棚子。废弃了已经多年。前墙没有了,两侧山墙上的泥巴也脱落得所剩无几,露出一根根带皮的圆木,花花嗒嗒的透着凄凉;房盖也没了,木板和油毡已经揭走。

好在炕没有塌,锅台也有,安上锅就能点火。

帖强试捡了些柴禾,放进锅台腔子里,试着点着了火。还不错,没堵,火苗欢叫着直往里钻。挺好烧。

接下来便弄上盖。

老董家哥俩有在粮库工作的亲戚,便去借来一块苫布。大伙先在前墙的左右埋上两个带丫插的拄子,然后搭上条粗大的横木,再竖着搭上十来根木杆没做檩子,几个人扯着蔡苫布搭在了上面。前边耷拉着一部分,白天卷上去,晚上放下来挡风。

靠北墙另外接出了一小块棚子,作为厨房。

小木屋座西朝东,前面是半个场院大的一块平地,有几棵粗大的树。花春生看了眼,三棵水曲柳两棵榆树一棵核桃楸树。都很粗大,最小的也有水桶粗细。

沟膛子的土质很肥沃,树冠极繁茂,把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炎热的中午很凉爽,早晚两头又有些阴森。空地上原来长满了高丽灰菜、野黄连还有稀稀疏疏的几根锉草(学名木贼),现在被他们用镰刀割走了,准备将来堆采下来的红松塔。

从空地往前走,有一段斜坡,从坡上往下走几步,是湍急的山涧小溪。也是他们的水源。

他们把炕烧了一天,潮气都逼出来了。于是,就把行李搬上山来。

然后弄两天柴禾,就要正式打松籽了。

小木屋很小,火炕占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间。帖凤睡在南边的炕稍儿,被子上蒙着块天蓝色的塑料布。帖强挨着女儿,一块憨大杨板皮子把爷俩隔开。一溜往东,分别是老董家哥俩、陈哲、花春生、刘基平、褚世格。

第二天开始捡柴禾。

接近中午,陈哲抓到一条“土球子”(蛇的一种)。刘基平很高兴,三两下就折了些干树枝拢起了一堆火。陈哲麻利地剥了蛇皮,砍了根手指粗的青秸子树棍,准备烤蛇肉。

青秸子树没有外味,上山的人常用它当作筷子。

一会儿,火就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了。陈哲把光溜溜的缠在木棍上,伸到轰轰作响的火苗上烤。

缠在清绿色青秸子木棍上的蛇肉,很快变了颜色,原先是粉红色,接着有些变黑,接着就吱吱地响起来,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油,篝火也跟着突突地暴裂着串串的火花。刘基平粗大的喉结,也跟着火花的跳动上下滚动,咕噜咕噜地咽唾沫。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蛇肉。蛇肉由黑变黄的时候,刘基平的脸上忽然涌上了非常幸福的神态。细长的眼睛朝褚世格挤了挤,神秘地说,你猜,我今天早起尿尿,看见啥了?

切!深山老林的,除了山就是树,还有我们这几个屌人儿,有啥好看的?褚世格眯着眼,把吸完的烟头往火堆里一扔,眼皮都没撩一下。!你们爱信不信,我看到了帖凤的naizi!

刘基平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大伙,然后夺过陈哲手中的棍子,把焦黄的蛇肉掰了一截想吃,没想到蛇肉很烫,烫得他两只手心倒了几下,又撮起嘴唇“呋呋”地吹。

真的!你真得看到了?陈扣的腰杆立即紧挺直了,瞳孔陡然放大了一圈儿,锥子一样盯着刘基平的瘦脸。

骗你我是狗!刘基平嚼着蛇肉,含混不清地说。

全看见啦?褚世格抢过过草地上的蛇肉,折了一段放在嘴边,想想又放下了,阴森林地盯着刘基平的脸,忙不迭地追问。

也没有……,尿尿回来,天已经大亮了,见帖强那边白亮亮的,往那儿一瞅,妈呀!你们猜怎么着?咳!帖凤不知道怎么把线衣撩起来了,露出来大半拉,大馒头似的,真白!妈的!再往上撩撩就好了!他妈的!真想伸手摸摸,可一看到帖强那张闫王爷似的脸,没敢!唉!真不错!感觉一定非常好。比我老婆那干巴巴的破玩艺儿,不知强多少倍!

刘基平挠了挠头皮,蓬乱而焦枯的发稍沾上了蛇油,便有些发亮。满脸的遗憾。

花春生看见陈哲恶狠狠地扫了刘基平一眼,大张嘴巴,把一段蛇肉丢了进去,咯吱咯吱死命地咀嚼。

而褚世格却别过头去,站起来,稍倾,扛起一段黄波萝站干,匆匆地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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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和女儿的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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