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看他一穷二白,不用那么复杂的名字嘛。」自在随口敷衍道,然后小鬼就被安抚了,一脸满意地点点头,还仰起圆脸,叉着腰骄傲地看他。

「……」有没有这么好哄?还有,他很穷没错,但可不是白丁,这句话用错了吧?但大朗终究觉得,对于救命恩人兼这座「豪华庄园」的女山大王,他最好以后只负责点头称是就好。

「而且,这名字超好记啊,就是,哒啷!哒啷!哒啷……」她不只眉飞色舞地唱着,还学狼族迎神祭典时巫女们跳舞的模样,当然是乱跳一通,可是一旁的小鬼立刻兴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大一小很开心地绕着桌子手舞足蹈地玩了起来。

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一大一小仍然兴致高昂地哒啷哒啷乱唱乱跳,跳到开心处还会互相击掌喝采哩,作为这「豪华庄园」里唯一的正常人未来杂工兼苦力,除了无语,仍是无语,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失笑了。

他有了名字,也有了真正的人生。

哦,还顺便有一个有点蠢又很难听的绰号——他可以不要吗?

难以想象的苦难引领着他来到了这奇妙的道路上,尽管他从来没停止过往的梦魇搏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一个全新的人生,也许过去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但他已经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平淡,平凡,但平安。

【第四章】

刚开始没想太多,所以那天晚上沐浴完毕,睡前,阳还没打算就寝,她偷喝了两杯酒壮胆。

仅仅两杯酒已足够让她脚步虚浮了,阳朝她走来,面具下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笑意闪烁,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自作聪明,而且不是摆明了得让人送回房吗?这究竟算逃避,或者是欲迎还拒?她的脸因为酒醉和羞赧,红得像三月的樱桃。

阳由身后扶住她,两手托住她的手肘,让她靠着他的胸膛,以免身子真的软倒在地。那举动太亲昵也太放肆,即使他表现得温柔而从容,却掩饰不了骨子里的霸道贪婪,他的双臂怀抱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覆住,阳刚昂藏的体魄她的娇柔紧密地相贴。

明珠倒抽一口气,在礼教道德为她筑起万丈城墙之前,他为她撒下的网却让她无处可逃。他的诱惑,他的恩情,和他的温柔,让她更强烈地意会到他属于男性的吸引力,让她几乎想放弃一切挣扎,在她膝盖瘫软之前,阳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抚上她的脸。

阳这才发现,她的脸那样的小巧,轻易便能捧在掌间。

「傻丫头,我若要享用一个昏睡的女人,不必等到今日。」他高挺的鼻尖贴着她的香腮和耳边磨蹭。

明珠又闻到那股每日在睡梦中萦绕鼻间的香气,这回却浓郁得太野蛮,她甚至没来得及注意到阳不知何时收在掌心、拔了瓶塞的药瓶,意识已然涣散。

「睡吧,你也累了。」她听见他安抚地道,同时他却像老鹰扑向猎物般,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她最后记得的事了。

而阳,在她终于完全臣服,身子往下坠的同时,横抱起她,没有任何迟疑地抱着她回房。

他仍是抱着她回到她的寝间。因为他是君子吗?

当然不是,君子可不会抱女人进房。

他将明珠放在床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花窗筛了一地的月光,梅花喜鹊的剪影铺落在床头,他贪婪邪气的神情蛰伏在黑暗之中,但幽微的夜光仍是将他得天独厚的俊美容貌勾勒出隐约的轮廓,那双狡诈的、狩猎的眼,兴奋且喜悦的眼,更是熠熠如光。

他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但关于她成为他的女人的那一天,她必定是醒着,而且心甘情愿、明明白白地成为他的人,认清从今以后,谁才是她应该全心全意奉献的人。想到那一天的到来,他期待得全身火热,两腿间更是胀痛无比,月光把他的野心照耀得无所遁形。

阳动手脱去明珠身上的衣服,专注而近于迷乱地,将那些碍事的布料全丢到床下,直到她赤裸地躺在床上,冰肌玉肤在月光下也仿佛透着娇辉,适巧躲藏在暗影中的私处更让人想入非非。他完全适应黑暗的眼,毫无阻碍地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好像帝王巡视着领土般,审视并欣赏着她的每一寸。

他会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保护她,并且满足她,那是一种男人的虚荣。

她绝对值得最好的,他决定为她筑一座金玉堡垒,仙宫般的囚牢,用琼浆和玉液,珍珠翡翠,喂养这朵娇花,她会只属于他。

那夜,年轻的他近乎迷恋地,吻着她的香腮粉唇,吻她的细颈香肩。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那晚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服侍别人,还是一个睡死的女人。他拿着拧湿的丝布细细地擦拭他留下的那些痕迹,当然还特别坏心眼地,在那些女人最敏感最娇柔的部位特别仔细又特别轻柔地擦了又擦,好像偏不让她的美梦太纯情,又好像要把属于他的那部分留在她身上最隐密的地方,最后还得细心地替她穿上抹胸和睡袍。不过大少爷似乎挺乐在其中的。

灼日溶金。尽管稍早一场骤雨洗去季夏的炎光,梨江两岸的绿叶全被雨水刷得翠亮,沉入梨江的火红落日仍是让河面翻起万顷金浪。

一户户豪门大院比邻雄踞在河的北岸,十余尺的高墙内,山石树木,亭台楼阁,无不轩敞壮丽,更不用说此间倶是布衣百姓欣羡向往的膏粱锦绣。

「白雪!」两个穿着云母白上衫、苏枋色袄裙,裙边亦滚着云母白色裙襕的丫鬟,在九重葛密密缠绕的花架老树间焦急寻觅,满地银朱色和紫红色花织成花毯,却丝毫不减其繁盛,其中一棵老树竟被层层迭迭包覆着,早已分不清藤树,枝桠间尽是紫花红蕊,几可和桃李争艳。

模样憨实的姑娘叫红菱,年纪较小,但手脚干净守本分,一心一意地寻找她们姑娘那两只不知又溜到哪儿去的爱猫白雪和明月;年纪较大,模样秀丽的是紫萝,几个月前才来到这里。

「明月、白雪?我看是残花和败柳。」和原本就是奴籍的红菱不同,紫萝是良民出身,又是帝都人士,还读过几年书,到大户人家为奴已是不得已,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都是些正经世家和达官贵人,又没签下卖身契,不算屈辱,怎知最后却得要伺候一个有钱公子养在外头,连人家家门都进不得的野女人?一想就有气!

红菱倒抽一口气,但她也怕紫萝的气焰,何况眼前还是找猫要紧,于是假装没听到。

反正,嬷嬷已经说了,紫萝若再有不安分,休想她会饶她。红菱心里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她划清界线就罢。

花园一隅,傍着荷池的画楼里,女人掀开秋香色烟萝纱帘的纤手默默放下了,纱帘上用双面绣绣着散枝竹梅,勉强挡去几分屋外的炎热屋内的隐私,蹬着翠锦凤头履的纤足一转,退到屋内慵懒的阴影之中。轻软的青莲色罗裙随着步履飘飘然拂过立在窗边的紫檀透雕梅花长几,长几上青花描金的茧式壶里,今早特地剪来的姜花香气依然浓郁,却似乎多了一股萎靡的气息。

「喵——」灰色的长毛猫蓦地自长几下蹭出。

女子身形一顿,瞧见脚边不知何时躲到这儿来的爱猫,无可奈何地一笑,弯身抱起那只小毛球,「你也烦闷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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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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