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塔蜜心跳快如擂鼓,而身体没做任何掩饰的男人,似乎十分骄傲,动作迅速地箝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拉进澡堂里。
澡堂里飘散一股迷迭香气,惑着潜藏于她体内的神魂。
「啊!」地上一片湿滑,她一个踉跄,失足滑倒在地上,灯台则掉在一旁。
男人居高临下凝视着她,完全不在乎裸露的下体,壮硕地逼近了她。
她大气不敢喘一个,噙着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不安地瑟缩起秀肩,看起来好不楚楚动人,惹人怜爱,那双眼儿却毫不安分地直直盯着他雄壮威武的……
「你这双勾人的眼……」他胯下忽地一紧,心一跌,不堪入耳的诅咒声成串从他口中逸出。
因为,他正在展现自己充分膨胀的男性雄风,完全失控!
我的天哪!月塔蜜用小手抹了一把冷汗。
「真淫-荡,看样子,你已经迫不及待,要我上你的床了。」他唇边倏地往上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深眸饶富兴味般地弯弯一笑,多么引人遐思。
见他深邃的黑眸迸出狂野的危险气息,月塔蜜的心被狂乱地撩动,睁大眼儿,纤细的娇躯如惊弓之鸟般不停直往后退,她的脸儿红如石榴,心儿怦怦怦地狂跳着。
「下流!」心慌意乱的月塔蜜随手一抓,闭上眼睛,只犹豫了片刻,便抓起灯台砸向他——
然而,就在她略有迟疑的刹那,男人已察觉她的动机,她紧握着灯台的皓臂瞬间被他粗犷的大手牢牢地攫住!
「放肆!」男人霍地眯起一双精锐的眸,望进她惊慌失惜的眼睛里。
好可怕!他真的生气了!
男人隐约酝酿着风暴气息的冷冷语气,吓得她瑟瑟发抖。
「我我我我……我要打扁你……」
「胡闹!」他加重了掌心往内紧缩的强悍力道。
「放手!你弄痛我了……」月塔蜜疼得眼角淌出泪来,迎视他灼人的目光。
她小小的鹅蛋脸上布满委屈的痛楚神情,令人百般恣怜,而她的泪竟刚痛了他的心,令他自责,痛恨自己的粗暴,责备自己的蛮横……
她雪肤细若脂凝,一双翦水般的盈盈星眸于无辜神情中隐含了一股倔意,仿佛随时都可能因不服而反击,而挺直的鼻秀气又精致,丰盈而小巧的小嘴儿看似欲语还休,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纤瘦的她,仿若只要他伸手一掐,就会碎成千万截似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和她缠绵时的甜蜜,他的大手似乎还感受得到那对盈握在掌心里的玉乳,饱满而柔软,细致而光滑,他甚至还记得她身上那股暖溶溶的香馥。
光这样看着她,他就有种血脉债张的感觉,于是,潜藏在他体内的情欲,竟然就这样被身下这小小人儿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给轻易挑旺了起来,男人的硬挺瞬间如万马奔腾般精神抖擞地勃勃跳动着。
他压根儿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女人可以轻易挑动他的欲-望,使他心醉神迷。
「你有偷窥男人沐浴的习惯吗?」男人喉间兴起一阵嘶哑。
她竟然被这男人视成了偷窥狂?
忍不住地,月塔蜜的眼儿又瞄向他那话儿,才一眼,她的心就差点跳出胸口,很快就把视线移到他俊容上。
「偷窥?不!我不是,我只是听到声音……我以为……哦,该死!一莫非……事实胜于雄辩了吗?月塔蜜好崩溃。
他看她的眼神炙热得仿佛在爱抚她的身子,害得她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怎么?百口莫辩、愈描愈黑?」男人贪婪而迷恋地看着眼前的小小人儿,「坦诚,才算聪明。」
随着起伏的情绪,他拚了命地压抑着想低下头去亲吻她双唇的冲动。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有种失控的感觉,他的自制力向来强韧,怎会一碰上这女人,身体活像着了火?
他承认,自己十分渴望再次拥有她,不,是能够立即就拥有她,他好像永远都要不够她似的。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月塔蜜脸红心跳地盯着他,呼吸急切地道:「我……我只是……我……我……」
这天杀的男人真该死的诱人啊!害她的眼睛又忍不住开始想要去「侵犯」他完美无瑕的粗犷肉体,且是立即就有了行动,由他结实又健美的胸肌开始,一直浏览到他平坦的腹部,最后落在他「朝天而立」的硬杵!
哇啊!好大哦!月塔蜜硬生生吞了一口口水,血液顿时加快窜流。
她做贼似地悄悄抬起小脸,打算不着痕迹地偷瞄他脸上的表情……
孰料,竟意外迎视他的眼,两人因而四目交接。
月塔蜜的心漏了一拍,一张脸红到不能再红,全身热到仿佛受火焰燃烧。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她却什么都不能反应,只是心跳好急,傻呼呼地盯着他……
见她白嫩的小脸儿中衬着一抹瑰丽,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令人心动不已,男人贴近她、再贴近她……
直到他俯下身子,贴近她身体,弄湿了她的衣服,炙热的双唇轻而易举地覆盖了她的小嘴,月塔蜜才有知觉地睁大一双杏眼,令人娇羞地急欲挣脱他的束缚,奈何被男人强壮伟岸的雄躯压在身下。
她的眼底藏不住秘密,不经意泄漏了内心的讯息,羞怯渐被掩去,换来了感动与热情……
他的吻热情如火,野蛮地将她抱住,融化了她残余的顽固,情不自禁地回应起这个醉人、煽情又充满霸道的吻……
他吻得好深、好深,恣意吮吻她柔嫩的小舌。
她的头好晕、好晕,天地仿佛皆在天摇地动。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偌大的厢房内响起,传进了澡堂,惊扰了两人。
「啊!」月塔蜜唇一颤,刘宇离开了她的唇,月塔蜜用力将他推开,转身冲出了澡堂,跳上了卧炕,躲进被窝里。
「该死!」刘宇不悦地蹙眉,「是谁?」
「是我!是我!」欧阳吹尘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听得出距离。
这杀千刀的,真不识相!敲门也不懂得看时机,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天皇老子正准备办好事吗?
倒也不在乎赤身露体,刘宇离开澡堂,才绕出屏风,便意外惊见铺着丝绒的卧榻上,被褥隆起好大一包,想必是月塔蜜躲在里头,莫非是羞于见人吗?她怎会如此天真可爱呢?
刘宇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欧阳吹尘一见皇上的脸臭得跟屎一样,又身无寸缕,吓得连忙倒退三步。
「哎哟,我的娘!」欧阳吹尘忙不迭用手蒙住了眼睛,就怕见了皇上的羞愧,眼睛透过指间的缝儿,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欧阳吹尘小声恭维着。
「皇上,您请息怒,且听微臣说一句。」
「嗯。」刘宇的反应实在很小。
欧阳吹尘把皇上推往屋内,轻轻把门合上,尴尬地指着他身体暗示道:「皇上,您……您不觉得有点儿凉飕飕的吗?」
这家伙还真不知死活!「有点。」
欧阳吹尘无奈又尴尬地凝视着他的裸体,摇了摇头,「唉,这就对了嘛,小心着凉呀!」
刘宇用威严表示着忿然,「你也担心吗?」
「当然,有什么比皇上的龙体更为尊贵!」欧阳吹尘一面说一面走向床榻。
他欲找件衣物给皇上遮蔽龙体,他这么关心皇上的龙体,皇上一定很感动,说不定龙心大悦,大大犒赏他一番。
「当然是没有了。」欧阳吹尘的视线往床上的凸起物瞄了一眼后转移到其他地方,「所以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切勿着凉了。奇怪,衣物都藏哪儿去了?算了,就先裹个被褥,将就一下,我一会儿就去替您张罗一套。」
说着,欧阳吹尘伸手去拉被褥,「奇了,怎拉不动?」
刘宇气定神闲的双臂交叠于胸前,此时倒真的很想看场好戏。
欧阳吹尘不信邪,又轻轻拉扯了两下,咦?被褥真的卡住了。
「嘿哟!」欧阳吹尘使出吃奶的力量,用力一拉,连床上的丝绒布幔整个都给扯下来了。
「啊!」令人意外的是,被褥里竟藏了个女人!欧阳吹尘一时受到惊吓。
月塔蜜整个人蜷缩到床角落,累得直喘气,眼儿有些冒火地瞪着欧阳吹尘,「看什么看?眼睛大呀!」
现在是怎样?
「你……你……我……我……」欧阳吹尘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好很蠢地对她露出一个自认十分亲切的笑容,「嘻……」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真不知这冒失鬼打哪儿冒出来的!月塔蜜觉得这帮人没一个是好人。
「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可是……」想想不对,回头看了看他们大陵最伟大的统治者,也就是皇上的脸色。「这……这……」
死爱面子的月塔蜜羞得连头也不敢抬,一手拎起被褥往头上盖,掩住了羞红的娇颜,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刘宇的指头在臂上轻敲着,由欧阳吹尘站着的方向看去显得特别的神秘莫测,尤其射来的锐利视线,更加让人心里发毛。
欧阳吹尘浑身紧绷,发抖着走到刘宇面前,识相地把被褥裹在皇上肩头上,「其实我是前来邀请您一同去观赏表演,实在太精采了,这场表演,自昨夜的午夜场一直疯狂延续到清晨,所以……别生气,我这说滚就……立刻滚!」
砰!欧阳吹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带上房门,瞬间跑得不见踪影。
「你羞不羞呀?快进去把身体洗干净呀!」月塔蜜提醒他,却羞得不敢抬头迎视他的眼。
她深知,这个毫无一点儿羞耻之心的男人,此刻肯定是一丝不挂,即便有被褥裹着又怎样?就怕她的视线又忍不住「侵犯」他。
该死,真是讨厌!她几时变得这么爱探索男人的身体了?她可不是小浪女!再说,若被他知道她的眼睛其实很想侵犯他的身体,想必又要兴起一场无谓的争战,而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她反过来被他所侵犯。
「哈哈……好啊!太妙了!太精采了!」外头传来一阵掌声,拍得震天价响,似乎十分热闹,月塔蜜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
刘宇锐利的眼紧盯着正竖耳倾听的月塔蜜,「张十五,我警告你,在我沐浴完之前,你最好安分一点。」
月塔蜜装没听见,她承认确实已被外头锣鼓喧天的声浪吸引到恨不得能立即飞奔出去探个究竟,毕竟民间老百姓们的花样百出,张十五常说得绘声绘影、口沫横飞,她怎会不好奇?有道是:人生得意尽须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呀!真想去凑凑热闹!
大床的另一边忽然沉了沉,男人的重量缓慢靠过来,彻底扭转了月塔蜜的注意力,望着眼前这张莫名牵动着她心灵的俊容,她的眼儿瞪得老大一双,真不知舌头是否被猫叼走了,不然怎会突然间成了哑巴?
那张小脸儿倏地一阵红一阵白,充分表达她的心情,男人莫测高深地注视着她,炙热的气息不时吹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