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伊灵说得理直气壮,就连庞就然也非常理所当然。
宫之宝额上青筋狠狠跳两下之后,懒得再跟他们浪费口舌,管他们是要看夜景还是要赏月,反正都不关他的事。
把这里让给他们,可以了吧!
他娘的!老是这样启动再停、启动再停,身体很伤的好不好!
他回头,轻而易举地将毛曙临打横抱起,身形如韧柳跃下湖畔。
「宫爷,你要带我去哪?」毛曙临惊呼着。
「带你去咱们可以相处的地方。」他快速奔到她所居的院落,随口问着,「三月的房在哪?」
「在那。」踏进院落拱门,走过穿堂厅,她指向东面。「咱们去三月的房做什么?」
「三月在你的房睡下,所以咱们就去他的房。」如此一来,那群坏人好事的混蛋,绝对猜不到他们两个躲在三月的房里。
他振步如箭,一把踹开三月的房门,脚尖轻点带上,随即放肆地吻上她的唇,吻得又重又悍,恁地索求贪求。
毛曙临不知所措,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吻到她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他还不放过她,吻到她浑身发烫,心跳急遽,他温热的大手不知何时滑进衣衫底下,吓得她倒抽口气。
「曙临,我要你……」他粗声喃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项间,湿热带着穿透力,撼动她的心。
她粉颊羞烙着玫瑰色的光痕,点头,好像自己很不矜持;摇头,又怕他误会而生气……
「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他霸道地道,吻势再起,恁地强烈而不容忽视,像阵狂狷的风,横过她的心际,教她无法思考。
她的背贴在门板上头,她的外衫早已滑落在地,屋内不着灯火,但她却能看得清他脸上的渴求,阴影加深了他脸部线条,将他向来俊傲的脸妆点得更加令人心动,她跟着醉迷。
他的吻沿着她细美的锁骨滑落,健齿解开了她交领的绳结,露出秋香色的肚兜,那酥软的浑圆,教他心头更加发烫,浑身紧绷着。
他突地搂紧她,灼热的昂藏烫着她。
她羞怯得手足无措。
他动作俐落,她完全无法招架,只能任由他半解罗裳,眼前他衣衫半褪,露出他强健而肌理分明的体魄,那样诱人的硬实线条。
「宫、宫爷……」她羞赧地低喊着。
「怎地?」他粗嗄问着,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百般压抑着什么。
「这、这个……」要站在门边吗?
「嗯?」他厚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有力的臂膀,轻易地将她抱起,环挂在他腰上。
「宫爷!」她低呼着。
难道说,宫爷是打算……
「……你是想到哪里去了?」他愣了下,突地失笑,又突地发火,「曙临丫头,你倒是懂得不少花招嘛!哼,谁教你的?」
这女人真的是非常非常懂得如何浇熄他满腔爱恋的欲火……知道她会错意,他觉得她傻得好可爱,却突地想到,她为何会会错意,那肯定是她尝过个中滋味了,是不?
这该死的念头折磨得他浑身发痛,她永远不会懂,为何男人会如此在意女人的贞节,因为那代表着他的所有物,是他唯一珍爱的宝贝,绝不可能与人共享……可是、可是,那是在他之前的事,他若真在意,岂不是显得他肚量狭小?
娘的!他就是肚量狭小!就算肚量很狭小,他还是很爱她呀!
没办法不爱她,那只好劝自己肚量放宽点!
恨恨想着,微恼地将她抱到床上,动作粗暴地叠在她身上,用他烙铁般的身躯熨烫着她的,他是那么具侵略性,如此蛮横地想要占有她。
「宫爷怎么了?」她细声微喘着。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他在天人交战啦!
「宫爷……你在意我……」
「闭嘴!」她不说,他就当不知道。他发狠地吻上她的唇,不让她提那个男人,不让她说,他就不会联想太多,像傻子般地折磨着自己。
他只知道自己爱她,这就够了。
再怎么天人交战,只要想着他是爱她的,拥有着她,她亦是爱着他,占有着他,什么事他都可以释怀。
他要占有她,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他置入她的腿间,用最粗暴的姿势贴进她最柔软之地,隔着衣料,她感觉到他精悍的脉动,羞得不敢言语,却突地听见——
「好挤啊……」
两人瞬地瞪大眼,瞥见床内墙边的棉被底下,有人用很可怜的声音,不断地说:「娘,不要再挤我了……」
「啊!」毛曙临尖叫,七手八脚整着衣裳。
宫之宝万念俱灰,浑身烧到发痛,好想扁人!「三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很希望他可以跟他娘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连他也在破坏?
「我想说把房间还给娘,哪知道你们……」他羞到无言以对。
「怎么不早说?」非得要搞到他昂首阔步,才要他倒退,是不是想逼他去死啊!
「你有给我机会说吗?」
他也想说的,问题是……实在是找不到时间点啊!
但自个儿扪心自问:他有没有说谎?
【第七章】
就在被戏弄了一整晚之后,宫之宝自暴自弃地宣示主权,两天后,决定带着毛曙临来趟杏阳之旅。
花了几天的时间,由宫之宝驾马车,一路颠簸到达大别山脚下的杏阳镇。
在杏阳镇市集,找了家客栈投宿时,时间已经过了晌午。
「宫爷,还好吗?」
两人坐在二楼临街的席上用餐,凭窗可以远眺山脚下的风光,亦可将整座翠峦尽收眼帘。
宫之宝挑眉,似笑非笑。「好到不能再好了。」
事隔十年之后,同一个三月,让他再度重游伤心地。
不过,纷红骇绿满山头,景色宜人,似乎也没想像中那么令人讨厌嘛。
「那就好。」见他打从心底微笑,她也跟着宽心不少。
「待会用完餐,想到市集走走吗?」他啜着凉茶,随口问着。
毛曙临沉吟了下。「不用了。」这儿已近她以前的住所,若是在这里走动,难保不会被人认出,引人护骂,又惹得宫爷大怒。
还是乖乖待在客栈里,明天一早就上染坊找齐货色后离开。
「那……可以带我到你以前所住之地走走吗?」
毛曙临心头一震,乌溜溜的眸子轻颤了下。「宫爷想去看看吗?」会下会去到那儿,就让他想起什么呢?
「嗯。」他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地灵,才能养出她这么特别的姑娘。「你家里没什么人吗?」
这话像是问得很随意,实际上却是要她全盘托出。他听三月提过些皮毛,但却从未提及她的其他家人,他猜她定是个孤儿,但他要她说,要她把心思搁在他的身上,把一切都告诉他、交代给他。
「没,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爹是谁,而我娘在我十岁时就去世了。」她说时,唇角浅浅勾起。「我一个人待在山谷底下,偶尔会到外头走动,山上有个婆婆对我很好,常会给我些野菜烹煮,教了我很多事。」
她笑得满足而惜福,浑身漾着慈悲的光痕,却教宫之宝黑眸痛缩了下。想起她对于金钱似乎没太大的概念;想起她一些反应似乎与常人不同……他的心微微疼着,却疼入很深的地方,痛着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