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色胆包天

第九章 色胆包天

平静,死了一般的平静!潘甜儿感到自己被活埋了,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死了也就罢了,但仍然感到活着,但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失望和恐惧啃噬着。只有再毅,只有再毅能救她,可是潘甜儿能够信任再毅吗?一个刚刚在一起一个多月的,一个本来也算拥有一个和睦家庭的男人真的可以让潘甜儿将性命都交托在他的手上?再说他从来也没有对潘甜儿承诺过什么。父母么,以前因为田子羽未婚妻自杀的事,因为杨春霖被停止进修的事就让父母气得头都白了,潘甜儿实在没把握父亲那双颤颤巍巍的手还有没有能力把她拉起来。

什么消息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知道再毅的消息也无法跟他联系,再毅说了,她办公室的那帮哥们都跟徐眉关系好得很,连科长都经常问候徐眉和孩子,让潘甜儿一定不要往办公室打电话,他会主动和潘甜儿联系。

等待原本就显得漫长,尤其是无望的等待。等来了再毅的消息又怎么样?再毅从来也没说过要离开徐眉。潘甜儿觉得自己两手空空,一根筹码都没有。就这么空等下去注定要失败。

“不!”潘甜儿在心里呐喊:“我要拥有再毅,我要完完全全地拥有再毅!”

只要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办法总会有的,走门不行那就走窗户。对!就走窗户。

潘甜儿和徐眉住的是学校的最后一排房子,学校没有院墙,房后就是农田。门前人来人往,想避开大伙儿的眼睛到徐眉家去找再毅几乎没有可能,再毅同样不可能进潘甜儿的家又不被别人现,后窗就不一样了。由于学校没有院墙,出于安全考虑家家户户的后窗都安着铁棂子,有的干脆钉死了,并且每家都用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潘甜儿买来了钢锯,花了两天时间把所有的铁棂子全锯断了,现在门开好了。也不管什么安全了,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余一切都是次要的。

现在路通了就差人了。潘甜儿想了一个最笨的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到再毅下班的路上等着。

为了不引起门卫的怀疑,潘甜儿把出校门的时间选在下午的五点半左右。出去早了等待的时间太长,出去晚了冬天天黑得早又怕引人怀疑,若是哪个多管闲事的跟在潘甜儿后面去瞧瞧她黑咕隆咚地出门做什么,那不坏了潘甜儿的大事吗?

这天的风特别地大,刮得黄土路上红尘滚滚,刮得太阳早早没了影儿。这样的天男人和孩子都早早回家守着暖暖的炉火哪儿都不想去,没到家的也在急急忙忙往回赶。家家厨房里都飘出了饭菜的香气,女人们忙乎着。徐眉把孩子背在背上,也在准备晚饭。

虽然还在冷战,对男人徐眉还是照顾的。徐眉是跟妈妈学的,好菜新鲜菜都放在男人面前,自己大多数是吃剩的。妈妈说:“女人吃好的有什么用啊?变成血每个月淌掉了。要先紧着男人,男人的身体要紧,孩子都往后靠。孩子长大了有的吃呢!”孩子现在只吃徐眉的奶,还不会吃饭菜,所以好吃的全到再毅肚子里去了。只有一大碗汤是徐眉给自己准备的,有时是肘子汤、有时是黄豆芽汤、最不济也是鸡蛋汤。徐眉现在是什么汤都喝够了,但是不喝不行,不喝就没有奶,孩子会受罪的。这段时间的愤怒、伤心和绝望使徐眉的奶水比过去少了许多,徐眉也吃了不少各式各样的中药。不管谁说什么汤什么药对奶有好处,徐眉一律买来找来做好吃下,再难吃再恶心都没有关系。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勇敢地连自己都不相信。

就在这寒风呼啸的傍晚,潘甜儿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出了校门。

门卫王大爷正用筷子插着馒头在炉火上烤,馒头已经泛出诱人的焦黄色,烟囱炉的铁盖热着的中午留下的半份菜也愉快的咕嘟着、飘着香气。

没有人看见潘甜儿,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潘甜儿一点都不害怕,潘甜儿真是好后悔啊,后悔为什么早没想出这个法子,白受了半个月的煎熬。

学校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本来这里是五七干校的苹果园,现在苹果树老了,再加上没有人管理,早就不结果子了,所以学校找人把它们全砍了准备在这里建一座教学楼,然后把校门往前移,这样学校的面积就大多了。想法是挺好,可惜资金一直迟迟不能到位,所以就这么一直空着。没有树、没有草,大风起时黄土漫天,拍西部片当外景还是不错的。

这里半里路外有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潘甜儿怕人看见加快步伐来到了故黄河边的天聚闸。没有人见到过这个水闸派上过用场,不过没关系,今天这个没用的水闸派上大用处了!粗大的混凝土柱子后面躲上几个人是小意思,谁都无法现;水闸处是到学校去的必经之地,在这里守候绝对不会白等。潘甜儿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犯罪分子怎么没找到这么好的地方拦路抢劫。“天聚闸”,多好的名字,天意啊!

天越来越黑,风越来越紧越来越冷,可是潘甜儿不在乎,潘甜儿觉得浑身热满脸烧。一想到再毅温暖的怀抱,潘甜儿的心就要飞起来,飞向云端。

“北方男人的强健南方男人根本就不能比!和卢再毅比起来田子羽只能算个温柔的小白脸杨春霖最多只能算个弄臣、男宠。”潘甜儿心猿意马地暗想。

过去让她伤心失意的男人现在都被潘甜儿从心里踩在了脚下,潘甜儿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意。对再毅的渴望更加强烈了,想到了再毅完美的胸肌和腹肌,想到再毅不知疲倦的**,想到再毅......潘甜儿觉得欲火难耐底下都湿了。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那个人终于出现了,潘甜儿离老远就看见他了,穿着连帽棉风衣,骑着那辆破二八永久,连头都不抬。

潘甜儿从混凝土柱子后面闪了出来,飞奔到路边冲着再毅大叫:“嗨!”看着再毅愣愣的傻样子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再毅实在没想到这地方凭空蹦出个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潘甜儿。看着潘甜儿笑得开心再毅也笑了,半个多月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从来不曾分离。

老实说再毅这半个月根本就没心思想潘甜儿,再毅的心思全用在思考怎么才能让徐眉把这一页掀过去。不过思考归思考,再毅一点行动也没采取。不是再毅不想采取行动,是因为实在没想出好的行动方案。再毅是个爱面子的人,尤其是在老婆面前。过去再毅追徐眉追得辛苦,婚后再毅几乎把当初丢了的面子全找回来了。徐眉像个小受气包,在再毅多次莫名其妙的抢白和作面前一声不吭,这让再毅更加气愤。其实再毅就没有想想,在他那样快找面子活动中徐眉该怎么做呢?难道跟他恶吵就对了?总不能让徐眉匍匐在再毅脚下扣头如捣蒜,口称:“奴家彼时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官人。官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原谅奴家则个!”那就不是徐眉了,那是十八世纪以前的小妾!再毅不管这些,再毅只恨徐眉性格太刚强,一点不会服软。

潘甜儿这半个月无时无刻不是想着再毅,想得连觉都睡不着。午夜梦回时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在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潘甜儿心如刀绞。潘甜儿的一颗心啊,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再毅的身上。

徐眉呢,徐眉整个心至少有百分之五十是放在孩子身上的,有百分之二十用来克服心中的伤痛与再毅之间维持一种和平,还剩下百分之三十徐眉用来在众人面前演戏对付别人的同情了,表面看起来没有一分是放在再毅身上的。可是徐眉已经竭尽全力做好了,徐眉认为出轨的丈夫难道连道歉也不会?

一个大冷天黑灯瞎火地跑到路边来等自己,一个稳坐在家中还冷若冰霜;一个把自己当帝王侍奉,一个坐镇中宫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两个女人谁爱自己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听说潘甜儿为了自己把后窗的铁棂子都卸了,再毅感动得恨不得落泪,紧紧地把潘甜儿拥入怀中。

从此,潘甜儿在她的后窗口常常迎来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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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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