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善美净身出屋,彻底放弃了斜对面三楼的“金屋”,从此跟我同居狗窝儿,过着穷酸的日子。可怜我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扫除,供奉她写作,她却非要做修女,夜里独守书房,我只好耐心等待她早日完成小说。过了十一天,她终于杀青定稿,让出电脑。我坐下验收,先快读一遍,又无耻地细读一遍,当我读到第三遍时,竟幸福得“老泪纵横”。现在,我征得善美的同意,将她的日记体小说《四天三夜》附在后面,请读者诸君分享她重返天真淘气,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的快乐,同时也看看我这个大混蛋怎样被她净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不可思议的“正人君子”!

四天三夜

九月十四日,星期二,晴转暴雨白天热得闷得不行,直到下午五点后起风才转凉。我正在书房给中文系学生赵善美补习英文。我朝窗外看,只见乌云密布,豆儿大的雨点啪啪啪打在地上,几分钟后,雨越下越大,雨借风势,一阵阵横扫过来,天地间白蒙蒙乱糟糟一片。我连忙关上窗户,对善美说:“你现在回不去,不如再讲一课,明天就不用来了。”然而,善美显得很疲倦,她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伸伸懒腰,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声尖叫、惨叫,隔着玻璃,我望见不远处十几个人在大雨中丢下雨伞,两只手在头上在身上拼命拍打,扫来扫去。我看不很清,反复问善美出了什么事儿,她结结巴巴告诉我,她看得清清楚楚,地上的老鼠密密麻麻,并且纷纷窜起来咬人。

天呀,这是真的吗?我不敢打开窗户伸出头去看看我们楼下,因为一些老鼠已经爬到对面二楼,引起了大家恐慌。我想起不久前在报上读过一条新闻,说某地十几万只田鼠围困一个村庄,咬断了电线,咬死了老人和孩子,破坏了大部分农舍,田鼠闹了整整九天,才扬长而去。

我意识到自然生态生了重大变化,达摩克利斯剑随时会落下,斩断我们的头颅。也许,也许——我真的害怕做出如此假定,“世界末日”就在眼前。现在最要紧的当然是逆来顺受,耐心等待救援的“诺亚方舟”。我迅清理、盘算房间里所有的生活物资:谢天谢地,大米差不多可以维持半个月,有一罐液化气,冰箱里的猪肉、鱼肉、鸡蛋以及各种蔬菜够吃五、六天,另外,餐桌上还有昨天买的一袋桔子。水,一想到水,我立刻冲入厨房,拧开水龙头,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容器都灌满。与此同时,我吩咐吓傻了的善美检查门窗是否紧闭,当善美回过神来却哭了,她问我:“我爸爸妈妈会被老鼠咬死吗?”“不会,”我敲敲她的脑袋,“他们跟我们一样,被老鼠困在屋里出不了门。过几天,老鼠闹够了就会撤!”

善美被我敲开了窍,灵机一动,抓起书桌上的电话给家里打电话,可惜线路中断;我们各自掏出手机也打不通,开灯灯不亮,看来,这帮蓄谋已久的家伙占领了我们的各种重要设施,这得出动多少老鼠呀!它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集结,并完成对我们攻击的部署的呢?难道我们全是死人,毫无察觉?这时,我透过卧室的玻璃窗现,成群的老鼠爬上了我们的阳台,正咔嚓咔嚓啃进入卧室的木门。我气急败坏,对又开始哭的善美吼叫:“哭什么哭,快,帮我搬书,把铁书架上的搁板统统拆下!”善美擦了一把眼泪,把我递给她的一摞摞书扔在地上,我们一共拆下九张白铁皮搁板,找来锤子和钉子,将木门钉得严严实实。幸亏客厅通向走廊的是防盗门,老鼠啃不动。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么多老鼠饿疯了,会不会撞破薄薄的玻璃窗?

我盯着阳台上几十只老鼠上窜下跳,它们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是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复仇者、索命鬼,我的嘴唇直打哆嗦,越看越害怕。“救命救命!”是善美呼叫!我掉头一看,她从卫生间慌慌张张跑来,双手提着裤子,满脸紫胀,说什么一只老鼠咬了她的**。我更害怕了,问是不是老鼠进屋,她说那老鼠咬了她一口又缩回去了。我赶紧用毛巾裹住一个大玻璃瓶,倒过来,**便池孔,想一想觉得不够结实,再盖上木板,压上一桶水。

我松了一口气,坐下抽烟,想想真好笑,她被老鼠咬了**,老鼠咬了她的**!不好,此事大意不得,我放下烟,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手一指,示意善美随我进卧室。善美站在我的面前,以为自己闯了什么祸,撅起嘴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好可怜。我命令她脱下裤子让我查看伤口,她红着脸,说什么也不依。我火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要不要命?被老鼠咬了会严重感染,你听说过‘黑死病’吗?”善美扭扭捏捏还是不肯脱,我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摔,她才乖乖转过身子趴着不动。我慢慢褪下她紧绷的牛仔裤和内裤,把嘴唇贴在她的伤口,吸净污血吐了,然后涂上酒精,吹一吹;我拍拍她的翘**,笑道:“好了,快起来吧!”说完转身走了。

一会儿,善美闯进厨房在我背上又捶又打:“好哇,老师你真坏!你乘人之危,脱女孩子的裤子,你安的什么心?说!”我放下菜刀,假装正经:“别闹了,天快黑了,让我做饭吧!”

九月十五日,星期三,大暴雨凌晨五点,我被狂风暴雨惊醒,睁开眼睛,现善美像一只猫咪蜷缩在我怀里,我搂了搂这只性感的小猫,马上又触电似的推开。她什么时候爬上了我的沙?昨晚,她在床上做恶梦,所以跑来寻求庇护?我不能乱来,千万千万要管好自己。我知道,她才二十一岁,涉世未深,作为老师,我怎么能打学生的坏主意呢?

我起身把善美翻转过去,拉直她的两条腿儿,从卧室的衣柜拿出一条毛巾被,盖在她隆起的胸前,一会儿,她又翻转过来,我觉得她真像一条摆动的美人鱼。我坐在旁边细细观赏,她实在招人疼爱、怜惜,牵动我的柔情,我甚至庆幸生鼠患,使我有机会与她朝夕相处,问题是她还是一个孩子,我不能伤害她的女儿身!

我站起来,走到各房间检查了一遍,除了书房的电脑电源插头没拔掉,没有现其它隐患。我感到有点儿闷,原来昨晚临到睡觉时,善美把房间的窗帘全部关闭。也好,眼不见,心不怕,今天我们不妨像鸵鸟那样不问窗外事,虽然风声雨声和老鼠磨牙霍霍仍不绝于耳。

善美直到中午才醒来。我叫她先去洗个澡,天晓得缺德的老鼠什么时候断水!我告诉她,从今天起,不饥不食,断水后则不渴不饮。为了减少体力消耗,我们必须尽量躺在床上。

“照你这么说,”善美揉了一下眼睛,“我们卧床不起,来日无多?”

“谁知道!洗完澡给你们家打电话,看能不能打通。”

“你不会打吗?”

“我给谁打?我,孤家寡人,无话可通。”

“你担心随妈妈的孩子吗?”

“她在乡下姥姥家住,比我们幸运。”

“多大了?”

“五岁。”

“可爱吗?”

“跟你一样可爱。”

“我有多可爱?”

“比可爱更可爱。”

“谢谢!”善美高高兴兴去洗澡。

“老师,你过来,不,别过来!”

“怎么啦?”

“我没有换洗衣服!”

“那穿我的好了。”

我给善美送去一套干净的睡衣,她推开一线门,警告我不许偷看,我吓唬她:“老鼠!老鼠!”善美这傻丫头信以为真,大喊救命,我笑得支持不住,倒在沙上。

“我知道,你巴不得老鼠再咬我一口!”

“一边一块疤儿,多美!”

“不干不干,你什么都看到了!”

我在书房迎接出浴的善美,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恰似一只沾满露水的红苹果,我恨不得也像老鼠那样咬一口。我递过去一块毛巾,让她擦干头。谁知她把毛巾扔在书桌上,严肃地对我说:“脱下你的裤子!”

“善美!”

“你脱不脱?”

“你疯了吧,我又没被老鼠咬**!”

“你脱了我的裤子,我也要脱你的裤子!”善美走近一步。

“你胡闹!”我退后一步。

“你知不知道,进入**浴场,人家脱了你不脱是不礼貌!”

“这根本连不上,不是一回事儿。”

“你连我身上两块疤儿都瞧见了,我好没面子。”

“我一定替你保密,不外传。”

“好嘛,你还在欺负我、打趣我,今儿我非脱了你不可!”善美扑过来,硬把我的短裤拽下一半。

“你再胡闹我把你推出去喂老鼠!”我背过去拉上裤子。

“对不起,我不再胡闹了,我们扯平了。”善美一阵浪笑。

“你是小姑娘,亏你开这种玩笑,臊不臊?”

“这有什么好臊的,横竖咱们活不成了,说不定明儿便是老鼠的盘中餐!”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注意分寸!你可以顽劣,我不能,我是老师!”

“你是老鼠,你咬我的,**!”善美笑着跑了。

“我撕了你这张乌鸦嘴!对了,你的伤口愈合了吗?”

“难道你还要查看我的伤口?”

“你自己对着镜子检查,这么热的天,当心化脓!”

吃过午饭,我和善美躺在床上保存体力,因为我们一天只吃一顿饭。

我闭目养神,善美无法容忍,不停地推我,拍我,踹我。我不是不想跟她说说话,我是怕她说着说着便动手,干出出格的事儿,把我拖下水。是的,她就这么淘气,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能老不正经,随她胡闹,闹到不可收拾?

善美越说越不像话了。

“你们男的真丑!”

“你的意思是你们女的不丑?你瞧瞧你的脸,这是在哪儿蹭的,快去洗洗!”

“你甭管我在哪儿蹭的,你不是说我不必这么漂亮吗?我问你,你不许生气,你们男的都这样吗?”

“什么都这样?”

“就是那,那,直不楞登的东西!”善美用手蒙上眼睛。

“你把话说清楚,我听不明白。”

“你是傻瓜,你缺心眼儿,你的智商二百五,我把话说的够清楚了,你准是装的!”善美欠起身。

“谁装了?你没头没脑,有一搭没一搭,我实在听不明白。”

“那好,你竖起兔子耳朵仔细听。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我陪你聊,你闭上眼睛拿什么臭架子!咱们还说那个,直不楞登的东西,我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一条昂起头的眼镜蛇!”善美躺下,又蒙上眼睛笑。

“我怎么还是听不明白?”

“你坏你坏,你明明听明白了,你知道我说不出口!”善美打我。

“说不出口就别说!”

“你真的没听明白?抱抱我吧,我害怕!”善美拉拉我。

“善美,我也害怕,我害怕这样下去会害了你。”

“我知道你疼我,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我喜欢像你这样成熟、坚强的男人!”善美把我的一只手贴在她脸上。

“我们会闯过这一关的,我就不信老鼠会征服人类。读过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吗?书中最后一句话是:人类所有的智慧归结为两个字儿,即hope和ait。”

“‘希望’和‘等待’?有意思!哎,大仲马不是法国人吗?干吗用英文?”

“我读的是英译本。如果你读了这本书——”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善美坐起,捂住我的嘴,一字一顿,“如果你读了这本书,什么都不会害怕,对不对?”

“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确实疼你,喜欢你,一如你的父母。”我也坐起,善美倒在我的怀里。

“老师,这是一场梦吗?”善美抱紧我,“如果不是梦,那一定是上帝安排我们共处一室,与世隔绝——”

“说得很有诗意,”我打断她,“但不能当真!除非老鼠安营扎寨,永远不撤!”

九月十六日,星期四,多云,热昨天晚上,我坐在床头,在善美的干扰下,就着烛光写日记,写到11点半总算写完了。我下床准备去客厅沙睡觉,善美拉着我死活不肯放手,我只好答应陪她睡在床上。我摸黑到卫生间用手泄去一把邪火,免得到时性冲动失去控制。我一再拜托我那仍然蠢蠢欲动的老二,不能出击,无论如何要守住“马其诺防线”,万一善美死缠烂打,我自有对策,不劳你老二插一杠子!

我搂着善美躺下了。她是一只怕老鼠的肥猫,难怪这么柔软。我拍她的背,哼着催眠曲,哄她入睡。我想起过去,我也是这样哄女儿睡觉的,可善美毕竟是一个碰不得,一碰便让男人痒痒的大姑娘。她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然后把一条大腿压在我的腹部。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我摸摸她那条光滑圆润的大腿,忍不住就摸上了“翘**”。善美冷不防亲我一口,问:“我的**好摸吗?反正让你看过了,你喜欢我的**吗?”“太迷人了!”“说说清楚,为什么迷人?”“白白嫩嫩,翘得迷人。”“那好,别拍我的背,就摸我的翘**!我困了。”我拍拍她的脸:“放心睡吧,我会守护梦中的你!”“我就是对你太放心了,不解风情!”善美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我几乎一夜失眠。今早,我拉开窗帘,透透阳光,否则,我们的卧室真是一个暗无天日的老鼠洞。阳台的老鼠似乎退去,但外面数不清的老鼠依然到处奔走,川流不息,忙得如同蚂蚁搬家。它们究竟想干什么?以小人国打败大人国,进而统治地球?它们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吗?它们拥有核武器吗?昨天上午,有几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通过高音喇叭喊话,说每天夜里三点,飞机将播洒剧毒灭鼠剂,各家各户务必关闭门窗,今天中午就有几处楼房恢复供电,电话也打通了,这使我感到欢欣鼓舞!人类不愧为万物之灵,不可战胜,却也天意难违,因为我们在上帝眼里亦不过一只只蚂蚁,他要摁死我们易如反掌!

善美醒来洗漱后,我给她几个桔子,她问我为何自己不吃,我说我怕酸。她说骗人,怕酸就不会买。她把一个桔子掰成两半儿,一瓣一瓣硬塞进我的嘴,然后自己吃了另一半儿。我要她把桔子皮放在窗台晾干,她笑道:“你真会过日子,桔子皮能卖几个钱?”我说:“这你就不懂了,一旦鼠疫流行,我们可以通过燃烧桔子皮给空气消毒。”

善美还是一只关不住的小鸟,她居然打开门想去阳台透透气。我抓住她,她说阳台没有老鼠,话音未落,一只小老鼠便溜进了屋。我连忙碰上门,善美吓得一脸惨白。我安慰她别怕,我说,老鼠厉害就厉害在成群结队,一只老鼠跑进屋分明是找死,看我怎么收拾它!由于屋里太乱,杂物太多,尽管我们翻箱倒柜,忙了大半天,老鼠还是下落不明。善美哭丧着脸,说:“都是我闯的祸,上帝罚我与老鼠同居!”“不行不行,”我拧了善美一把,“你跟老鼠同居,我怎么办?”善美笑了,哈哈大笑:“我是老鼠的人了,嫁鼠随鼠呗!也许老鼠不仅爱大米,更爱女人。求求你,答应我去‘和亲’,我一定不辱使命,说服老鼠的头儿,停止攻击人类!”

善美素来活泼可爱,谁知还是一个富于智慧和情趣的小女人!我太喜欢她了,我抱起她,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好了好了,”善美挣脱我,“你弄痛了我的**,我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你说,我要不要打预防针?”“让我瞧瞧。”“别别别,我的**好摸不好看!”“给我看看!感染了没有?”“感染了活该,谁叫它‘白白嫩嫩,翘得迷人’,连老师也要咬一口!”

我又想把善美摔到床上,但她已不是前天那个怕我的善美,她尖叫着跑到客厅绕着餐桌与我周旋。我急中生智,用一把椅子挡住她的去路,她终于落入我的魔爪。我抱起这只扑腾的花蝴蝶走进卧室,她低下头柔情地对我耳语:“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放下善美。“什么条件,快说!”

“不要伤害那只小老鼠,我觉得它怪可怜的!”

“你是怜悯蛇的农夫吗?”

“一只小老鼠,何必跟它过不去?再说,小老鼠的妈妈找不到孩子,心里有多难受!”

“你想爸爸妈妈了?”

“嗯!”善美点点头。

“刚才我追你抱你,又弄痛了你?”

“可不是,你替我再涂点儿什么,有消炎软膏更好!”善美趴在床上。

我没有消炎软膏。我慢慢褪下她紧绷的牛仔裤和内裤,还好,她的伤口没有裂开,只是有些红肿,不用涂什么。我吹一吹,又吹一吹,再吹一吹,吹得善美痒痒的,咯咯咯笑,她翻身坐起,又亲我一口。

傍晚,果然有一只大老鼠趴在窗上朝我们张望。善美并不害怕,反而高兴地过去打招呼。她宁愿相信它是小老鼠的妈妈,而我坚持认为是爸爸。我怕善美大慈悲,打开窗户,放妈妈进屋与女儿团聚,于是拉上窗帘,逼她躺下。

九月十七日,星期五,晴老鼠知难而退,一夜之间,除了部分中毒待毙或死亡者,其余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想到这么多老鼠还活着,就在附近从事地下活动,我的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以后我们出门走路能走踏实吗?说不定它们随时会从地里冒出来,一拥而上,把我们某个人,特别是白白嫩嫩的善美,这只被老鼠盯上的肥猫,吃得尸骨无存!不必说,它们神出鬼没,更善于打地道战,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次集结,向我们人类起总攻!

我在书房观察户外大批消毒人员穿着厚厚的防护装如同笨手笨脚的机器人清理、消毒现场。空气臭得不能再臭,我关上窗户,走到卧室门前,问善美是否给家里打过电话,善美关着门在里面回答:“昨天我不是打过了吗?他们知道我平安无事,我今晚回家一趟。”

善美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觉得闹鼠患挺好玩,惊险、刺激、浪漫,也许她还没玩儿够,正埋怨老鼠撤得太早!我不知道现在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做什么,她老给我添乱,说来谁相信,昨天半夜,她真的把一直守候在阳台不肯离去的老鼠妈妈放进了屋,气得我狠狠打她的翘**。善美被打后泪流满面,却不敢哭,像小燕子挨打后看着皇阿玛那样看着我,我吓坏了她,心疼极了,不得不哄她,对她百般温存。

“老师,这是什么?”善美撞开门,笑嘻嘻抱着我那不知羞耻的充气娃娃。

“你,你太放肆,竟敢翻我的衣柜!”

“我没翻,是她被关得难受,向我出求救呼声。”

“胡说,你还吹这么大!这是**物品,你拿来干吗?”我夺过赤身**的充气娃娃,放掉气,扔在一边。

“我不是**吗?我倒要问问你,你用来干吗?”

“陪我睡觉,满意了吧?”我拿起烟,猛吸几口。

“你好恐怖!这跟奸尸有什么两样?”

“你管得着吗?”我狠狠摁灭烟头。

“好了,我不为难你,我只问你,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善美凑到我的眼前。

“她是死尸,你跟她吃什么醋!”

“那你昨晚睡觉时干吗不理我,你知道我多伤心!”善美扭过头去。

“我说过,你是个孩子!”

“我就那么讨厌,连充气娃娃也不如?”善美跺跺脚,“我是孩子,她还是娃娃呢!”

“你又来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苦衷。”

“别找借口,你们男人我还不知道?今天老鼠撤了,是不是要撵我走?”善美坐下又站起。

“我不撵你,你父母也会找上门!”我又点燃一支烟。

“昨晚后半夜,你以为,你打了我,哄我几下,我就睡着了?我告诉你,我根本没睡着!我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你,罪恶的指纹!”

“我没有伤害你。”我的脸开始烫。

“你伤害了我,只是不敢伤害到让你付出代价,我没说错吧?”

“你这么说太伤我的心!”

“昨晚玩儿够了没有?今晚要不要我留下继续装睡你接着玩儿?”

“什么话!”

“伪君子,我恨你!”善美趴在书桌上痛哭。

吃罢晚饭,我和善美躺在床上话别。

“我嫁给你,怎么样?模样还过得去吧?”善美一条大腿压过来。

“好呀,只要你认父作夫。”

“讨厌,人家正难受呢,你还打哈哈!”善美掐我的胳膊。

“回去别瞎说,免得误会。”

“我知道,就说我们老师省吃俭用,一天只吃一顿饭,饿得我们奄奄一息。”

“对,就这么说,不食不色嘛!”我转身朝向她。

“或者干脆说你是同性恋?”善美瞪大眼睛。

“有点儿恶心。”

“说你大势已去?”善美吃吃笑。

“那就要看我那‘昂起头的眼镜蛇’干不干!”

“对了,我要向你告状,”善美一脸委屈,“昨晚趁你熟睡,眼镜蛇差点儿咬到我!”

“准是你招惹了它!”我揪揪她的耳朵。

“我没怎么招惹它,只是碰了几下,它便青筋暴怒,昂起了头,我赶紧撒手,生怕它咬我。”

“后来呢?”我笑着捧着她的脸。

“后来我趴着看,不理它,它就慢慢倒了。瞧你这傻样儿,有那么好笑吗?来,让我再试试。”善美掰开我的手,坐起。

“你别这样!你听我说!你确实是一个比可爱更可爱的女孩儿,但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你要陷我于**?”

“那么,刚才那些混账话也是说给亲生女儿听的?”

“其实,咱们说说也很满足,对吧?”

“好,现在拿出你说的本事,不然,我做给你看!”善美气呼呼躺下。

“做就做,臭丫头,你以为我不敢做?”我伸手挠她的腋下。

“救命救命!”善美缩成一团,笑,尖叫,左右翻滚,“我怕痒痒,我答应你,答应你,只说不做!”

时间已过八点,我再次催善美回家,她只好下床收拾书包。“外面不会有老鼠了吧,”善美一脚跨出门,探头探脑,然后转过来,对我笑一笑,摆摆手,轻轻说:“你——是——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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